《下流笔记,【真实】SM圈内往事》 第一章 美奈子消失了。 这是优在熟客真咲的床上知道的,滚烫的阳具顶进来,因为太干,所以摩擦的火辣辣的疼。抽搐收紧的穴口似乎让男人更激动了,一下下地撞进来,身下的优配合着嗯嗯啊啊地叫着,假装享受的样子。 深夜,手指摸索着真咲的胡茬,优主动开始找话题,“美奈子小姐....” “不用想了,16天了,肯定是进去了。”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们很熟吗?” “啊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跟她熟悉呢?” “哦……”男人发出了悠长而舒适的叹气声,“她之前太高调了吧!不过也好,这样进去唱唱歌,做做工,出来之后会更清楚底线在哪里,下次就不会再走错进去了。” “可是,可是她做的事,她男朋友不也都知道吗?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 “她自己扛下来了吧!”男人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这样也好,进去一个比两个一起进去好多了,又不关在一起,没什么互相照应不照应的事儿。” “可是这样的话……” “所以你低调一点,出去不要说我和你做过。”真咲掐住她的下巴“知道了吗?” 优一低头,含住了男人的拇指尖,舌尖掠过,舔了一口略带咸味的皮肤。 “我才不会说呢?怎么,您会说吗?” “我也不会,这样更好。” 说起来,优其实只和美奈子见过一次,还是在有很多人的居酒屋里,朋友们来来往往地喝酒玩到深夜,女孩们的妆都化了,眼影和卧蚕都因为泪水或是汗水的浸润化成一片,嘴上的口红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临近深夜的时候,公共汽车早就已经停运了。 美奈子主动对优说:“你可以搭我的车回去。” 那时候优正在一个叫雪见的伪娘身下,穿着衣服,两个人滚在一处聊天。 说起优新谈的男朋友,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们在一起都没有睡过,每次都是玩具……” “不过也挺爽的,作为工具人吧!” “明天还有一场,可以帮他去暖暖场,你要来吗?不用门票……” “你到底走不走?”美奈子穿着黑丝的长腿忽然出现在头顶上,顺着微弱的光向上正可以看到隐形内裤的影子。 “走的,走的……”优一翻身,从雪见的身下滚了出来,“你带我一程,到了市中心再打车就方便多了……谢谢你啊……” “没事儿,要走的话快点,我答应了我儿子晚上早点回去的。” 优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半夜了,开车回去至少也要1个小时,大概对她来说,天亮之前回去就算早了,优心里暗暗想。 上车之后,没想到后排还有一个人,优不认识,今晚的场子,他也在吗? “你也是搭车的吗?”优决定还是先开口,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对啊,到时候在涩谷把我放下就可以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巧,我也是涩谷站,不过我住得比较远,估计……就算打车的话也要40分钟吧。” “我也是,”男人微笑着,“你自己的房子吗?” “哪能啊,我自己租的房子,你呢?自己的吗?” “对啊!” “真富贵啊!是拆迁吗?” “没有,我自己买的。我在那附近有6套房子。” “啊!真厉害啊!你是做什么的?” “金融业。” “果然是富贵的行业,像我们就不行,文化人只能搬弄文字。” “是啊,我是金领啊。”男人笑着,像是在宣誓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作家,还是编辑?” “哪能啊,我可配不上这些行业,我是做美术的。” “美术不也很赚钱吗???” “是这样的,但是这个世道怎么够花……光房租也要大几千了吧!” “啊,理解理解……” “你租在哪里啊?”车已经开出了小巷,美奈子插嘴说道,“我在那里也有一套房子。” “xx大学附近。” “啊!那我们住得很近,我在xx,就在你边上不远。” “你自己的房子吗?” “对,我有两套房子,自己住一套,然后出租一套。而且都是我自己买的。” “真厉害啊,居然能靠自己的努力买房,你父母没有补贴点吗?” “没有,他们哪有钱啊,能让我出嫁就不错了。” “那你老公一定也花了钱吧?” “没有,我们早就离婚了。” “啊!怎么能这样!?你们离婚的话,孩子归你,至少也要每个月给你点补贴吧!”忽然觉得胸口有点发闷,大概是刚才酒喝多了的原因。 “他给了呀!但那是给孩子的……”美奈子继续开着车,漫不经心地说,“房贷还是需要我来还啊……” “啊……是这样啊,那你男朋友呢?多少总要帮你承担一点吧……” “不,他是个好人?” “好人?这是好人卡的意思吗?你缺个好人?” “不,他是个好人,他没什么钱,但是愿意为我花钱,我生病了愿意陪在我身边,而且……因为这个他也同意我去做这个……” “这个……?” “接单啊。”美奈子说得漫不经心。 “好吧……”车里一下子沉默下来了,过了半晌。 “有人陪着也挺好的,就像我爹,虽然从来不跟我做爱。” “你爹?今天来了吗?没有看到人啊?” “没来。”优顿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正式带他介入我的社交圈……我总觉得他和自己的女下属有一腿,只是没有证据,但很多时候,有感觉就是真的,根本不需要证据。” “是啊,有时候证据根本不重要,甚至,他是不是真的出轨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一个假象,他陪在我身边。” “没错,是不是真的……根本不重要。一个人但凡是认认真真想要骗你,哪有骗不过去的吗?” “那也不一定,我男朋友就是,确实是不够聪明,但我会装作看不见。” “是啊,我也会。很多时候,我需要的只是个你愿意专心致志地骗我的态度。不过听你这话,你男朋友……” “除了我之外,大概还有五十个吧。” 两个女人沉默了半晌,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插话,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你们也不是全职做这个的吧?” 这话问得真是尴尬,优只感觉从肩膀以下都僵住了,完全不能多动弹一下。 大概5分钟之前刚刚聊了彼此的职业,这会儿男人又旧题重谈,似乎为了挽回些面子,男人立刻找补:“美奈子现在是老师吧?” “啊!是!”虽然在开车,美奈子的反应依旧还是很快,“平时带培训班的孩子画画,周末做美术理论教育。” “那你什么时候管你儿子?”忍不住插嘴。 “晚上啊,给他读绘本睡觉。” “可是生活都这样了,你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和生孩子呢?是因为很爱那个男人吗?” “唉……”美奈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以一种知心姐姐的口吻回答道,“我们这代人和你们不一样,很容易被时间推着做某些事情,比如到了年纪就要结婚,就要生孩子……” 优尴尬一笑。 “确实,不过我们这代人确实好多了!” 她把第二个“确实”咬得很重,像是想强调什么。 “没错,我觉得明面上正式的工作还是要有的。” 后排的男人插嘴道:“否则你怎么向别人介绍你自己呢?” 优笑了笑,没有接话。索性此时车已经到了涩谷,两人告别下车,分道扬镳。 第二章 隔天一早,早上起床的时候,男朋友就已经带着早饭来接她,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优安安静静地坐着吃早饭,鸡蛋灌饼里的蛋明明很嫩,她吃起来却觉得格外费力,每咬一口都觉得咀嚼和吞咽是一种负担。 今天是男人做的活动,早三天都就已经开始对外拍卖门票,因为噱头炒得火,加上叫了几个漂亮姑娘每晚在直播间叫价,几乎每张门票都以翻了几百倍的价格卖出去,看着声势浩大的样子,心想这钱真是太好赚了。 男朋友今天穿的衣服和昨天一样,想来是昨天见过面之后并没有回家,显然是夜宿到了别处,她眼观鼻鼻观心,全然只当作没有看见,也没有追问,盯着手里的鸡蛋灌饼和奶豆腐酸奶,心想,大概这份早饭也是不知道哪一位姑娘给带的,他转头送给了优,做一份体贴的样子。 想到这里,咀嚼得腮帮子更重了,甚至整个咽喉都在不由自主地向外倒出反胃的酸液。 她赶紧喝了一口咖啡,压了压灌饼的油腻。却反而忍不住打了个反胃的嗝,优一口咽下嘴里的秽物,索性放下饼不再多吃。 恰逢一个红绿灯,男人温柔地对她一笑:“你吃得有点少,今天会很累,要照顾好几个客人。” 他点开了座椅上局部加热的模块,然后放平了椅子对优说:“你再躺一会儿。” 初春的阳光有点瑟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但光顺着男人的脸,罩着他脸上没有刮干净的胡茬,竟然格外性感。她压住脑子里的想法,一脸感激依恋地点点头。 这一次的局在郊区的全套酒店里,二层套件中上下各有一个卫生间,两间卧室都在楼上,楼下则是一个行李间似的小屋,灭了灯,只留一盏极其昏暗的夜灯。此刻已经布置好了各种情趣用品,当然也包括优。 女人被蒙上了眼睛,嘴里塞着口球。安置在一个沙发上,双腿被向外最大程度地分开,和双手被固定在沙发的背面,刮干净毛的下体此刻已经被粗粗抹上了一层润滑液,在微弱的灯光下折射出了异色的反光,异常能撩动人的情欲。 外间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喝酒玩牌,声音大得吓人,她努力转动头,试图从皮质眼罩下偷看到周围的环境。此刻房间里应该没有人,她看到除了夜灯桌上还有一个个亮着的盒子,不用多想就知道里烧着的是低温蜡烛,此刻烛液正在缓缓融化,火苗明明灭灭跳动不息。房间里安静极了,她感觉自己正在缓缓出汗,分开的大腿之间也有水在慢慢流出。 经历了那么多情欲之事,她的身体已经变得极其敏感,仅仅被这样绑着放在昏暗的房间里,就已经忍不住情欲激荡,她自嘲地扬起嘴角,却因为嘴里塞着的口球,溢出了一道馋涎。 咔嗒一声门被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把她按在门上。女人则发出了一声极其享受的呻吟,主动拱身用小腹去摩擦男人的下体。男人似乎有些得意,用绳子勒住了女人的脖子,把她按在自己胯下,说了声“舔!” 只有一个字,但是手上的绳子一用力,女人被勒得连咳嗽都咳不出,只能乖乖张开嘴开始舔,一边舔还一边发出舔冰激凌时的水声,男人牵着她向后退到沙发上坐下,张开了腿好让女人能更深入一点。右手正好按住女人的头,控制着节奏。空着的左手则顺着小腹,向上游走,一把掐住优的乳尖。 优忍不住哼出声来,只感觉到身上的汗瞬间就飙了出来,忍不住皱起眉头,索性脸上的眼罩宽大加上灯光昏暗,并不影响这一具肉体的卖相。 大概是由于窒息,胯下的女人口交的速度渐渐变慢,男人不耐烦地把阳具从她嘴里拔出,然后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转身拽着她的内衣带把她扔上了沙发,示意她翘起屁股跪好。 女人被扔在沙发上,男人的半边身子压在了优的身上。 他用手肘撑住沙发靠背,随后悄悄解下了优的口球,开始深吻。 优只感觉到一双凉凉的薄唇下,微温的舌头疯狂扫过自己的门齿,然后一路向下探索,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那厢里,男人一定是已经顶进了女人的身体,只感觉到随着沙发前前后后摇摆的节奏,女人的门齿一遍遍刮过自己的舌头,她心里觉得有点厌烦,这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玩得那么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用了药。 她虽然也靠这赚钱,却从来不吃药。毕竟在她的世界里,这只是个赚钱的门路。自己迟早也是要从这地方脱身的。 男人速度很快,几下就已经结束,他压着女人的头,此刻正要她给自己舔干净,好直接拉了裤子拉链出门。 优身下湿润一片,心想这次的客人真是墨迹,在外面不知道玩什么要命的游戏,到时候进来低温蜡烛灭了又会需要重新点,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儿,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想到门在此刻被打开了,男友走了进来,伸手直接摸了摸她的下体。 “怎么一个人待着就那么湿?”男人转身向桌面看了一眼,“是不是想我用炮机玩你?” 优微微一笑,故意发出沙哑柔媚的声音:“想,想大家都来玩我,全都内射给我。” 她猜男人应该很满意,但蒙住的双眼并没有给她验证这个猜想的机会。 男人吞了一口口水,装上了手持炮机,两根手指直接顶进优的私处,随意地进出,草草地扩张了一下,就把炮机的一头强行挤了进来。 优疼得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的手一顿,随即一阵冰凉的凝胶接触皮肤的感觉传来,瓶子被挤压发出咔嚓一声,炮机的头从身体里退了出去,在入口处来回滑动,似乎正努力将凝胶状的冰冷液体推入优的身体。 她已经很熟悉这一步了,身体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被绑住的双腿双手也不允许她做出什么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心里有点难过。一种无名的忧伤泛上来,她向一边撇过头,试图抑制住这一切。 这时炮机一下下深入她张开的身体,她难耐地勾住脚掌,双腿不由自主地就想并拢起来,拉扯的绳子一阵收紧。 男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机器甫一进入就被开到最大档位,男人熟知她身体的敏感点,直接就撞向了敏感点,随即就是一股热流直接从身体里冲出。紧接着,炮机被骤然拔出,热流随着退出的机器喷溅开来,男人的声音有难掩的兴奋:“那么快,是不是骚?” “是……”她喘着粗气,剧烈的快感让她眼前一片眩晕的金星,“求爸爸玩我……我是爸爸的玩具……我是骚货……贱货就是发泄的洞口……”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思考,她天生就有一种取悦男人的天赋。 男人激动地给了她两巴掌,随后按住她的小腹,用炮机来来回回让她喷了几次。她一次比一次激动,只感觉到身体燥热到不能想象的地步。到了最后,她几乎是尖叫着重复:“谢谢爸爸……谢谢爸爸让我爽……” “贱货……”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几个人,大概是外面的客人终于进来了。 “小佳呢?” “在外面看着她的样子自慰。” 这声音顿了顿。 “叫她进来也不进来。” 小佳是另外一个姑娘,她只从男友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真人长什么样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但这与她无关,这是她男友的事儿。 优的男友身兼数职,明面上是个小有成就的小微企业老板,手下有一批做电商的团队做点日化和药妆产品的进出口倒卖生意。但实际上,他真正的职业却是做掮客。因为他姓弓长,祖上据说是从中国来这里做工的劳工,所以行当里一般都尊称他叫弓长君。 虽然姓氏里还带着些东方色彩,但实际上到了他这一代,故乡早已变成了从小长大的东京都。优则一般只叫他的名字:正一。 正一君家教严格,虽然也从欢场赚点钱,却从不愿意别人把他看成是欢场老板,于是有事一般都是手下的女员工出面。今天这场虽然是他的活动,但他在场的身份却是客人,所以这会儿带头进房间似乎也是控场的意思。 周围的男人见正一已经开始玩弄优,也开始把战场转进了房间,不知道是谁把手指伸进了优的嘴里,咸咸的不知道之前摸过了什么,优尽力用舌头卷过他的指腹,用舌尖的柔软处反复摸索男人手指关节处的老茧。 随即她的头发被向后一扯,头被带动着向后仰过去,幸好沙发背不高,但是来自头皮的拉力和手脚上的绳子互相对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鼻子一酸,优正准备哭出来,就感觉到一团带着腥臊气息的软肉拍在了自己的口鼻之间。 不用说,又是男人的JB。 她一口含住,舌腹抵住龟头旋转着转了一圈,男人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拉住她头发的手更重了,狠狠地顶胯向前送去,优的口鼻瞬间被堵住,唇齿间全是多日不洗的汗味和一股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异样腥臊味道,优直觉就想吐出来,但奈何脖子以一种异样的角度被向后拉扯着,身体也被完全固定住了。 而此刻,身上不知道是谁的手,正在不停地揉捏她右侧的乳尖,间或是接触到凉凉的铁制品,似乎是想给她戴上乳夹,但玩弄她左侧乳头的又似乎是另外一个男人,单手把整个乳房托起,用一对跳蛋或是震动棒似的东西在不停地震动。 此刻刚刚喷出的水已经半干,优只感觉到不知道谁的手在不停地从她身下前后两个洞口进进出出,她感觉大脑里只剩下了本能的麻木和口舌间机械地运动。 一会儿下体的探索又止住了,不多时一股滚烫的液体从她小腹间一直滑落到张开的双腿之间,皮质沙发上湿黏的淫水被挑起涂抹在下腹,随后又被一滴滴滚烫的烛液覆盖。如此反复,优本能地想要并拢双腿,不断的挣扎让周围的男人更兴奋了。 嘴里堵住的软肉终于还是没有硬起来,男人放开了她的头发,俯身压住她的双手,原来在玩弄她左右乳头的男人则一人一边,压住了她想要并拢的大腿。 没错,之前提前融化好的低温蜡烛此刻变成了烛液和她身上的润滑液混合着滴在她的下体处,一边的男人还在煞有介事的同另外的人讲:“我跟你们说啊,像这样离开个30cm 左右,她就会觉得比较烫,因为距离近所以挣扎会比较剧烈,你看你放开她脚,她这时候要是没有绳子拉着,双腿早就并拢了...” “试试上面,乳头这里...”旁边的男人却似乎根本没有听他的教导,直接给她夹上了一个乳夹,还用手指弹了弹乳尖。 “那你手让开” 随声而落的是滚烫的烛液,她瞬间弓起腰来想要逃避,奈何男人按她的肩按的死紧,蜡烛逐渐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层软壳,她拼命摇头,扭动身体试图挣扎着逃出这一圈,但没有成功,反而是脸上挨了好几下,似乎本来是想打巴掌的,但是落手处离得太近, 一下拍得她头嗡嗡直响。眼罩终于在挨打的时候被扇到了一边,嗡嗡声过后,她感觉自己已经能从昏暗的房间里看到东西了。 “这逼还能玩长塞,上次我就塞进去过”男友的声音在正当前响起,她抬眼正看到正一一脸兴奋地拿着个软长的假阳往上抹润滑液,周围有两个男人大概就是刚才给她夹乳夹和玩震动棒的。此刻一个正饶有趣味地研究手里的另一根蜡烛,还有一个看着正一君的动作,主动将优下体上已经凝固的蜡片扣了下来,甚至还用手捻了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混合了润滑液和淫水的蜡烛块手感与普通烛块不同,优正想叫“正一君,不要了...”的时候,软长的假阳具已经直接伸入下体,正缓缓向内探去。 正一君熟知优身体的各个敏感点,因此这么长的一根假阳具向内探去的时候,优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十分难受,直到30cm 的长棍进到快20cm的时候,才感觉到上腹鼓鼓胀胀的,优本能地又想合上双腿,皱着眉头求饶说“不要...求您了...已经装满了,装不下了....” 正一却没有理她,一只手放在她腹部,温暖的掌心缓缓用力对她说“放松...放松...你可以的...” 正一的话似乎是带着某种命令的口吻,但内容却让优感到被安抚得柔软,她努力强迫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与本能相反的动作,配合着正一的节奏缓缓深呼吸,然后她就感觉到柔软带着韧性的东西在腹内调转了方向,似乎是向下蜷缩起来了,正一一边按住她的小腹从外用力,一边还在缓缓地将假阳探入她的体内。不多时她居然感觉到阴道内部开始有种向外撑开的力,这个假阳居然在她身体里调转了头,试图向外探出。 只是长度上似乎稍逊几厘米,没能真正撑开她的阴唇,正一将整个玩具都塞进了她的身体,没入其中,乍一看竟然像是什么都没有装,只有被撑开的穴口暴露了她正装着一整根双头假阳。 正一的手在优的小腹上微微一用力,她就感觉到体内的敏感点被塞满的玩具以一种极其不适的方式刺激着。 边上的男人看得极其兴奋,伸手将手指探入优的小穴中,指尖堪堪顶到了玩具的末端。正一极其兴奋地跟周围的人吹嘘:“看吧!这时候就算再塞一个内窥镜进去她也感觉不到,还可以拍到双头在她身体里面盘着的样子。” 一边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忍不住学着正一的样子用手按压优的小腹,但是用力过猛,优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听到这一声,正一伸手拽住了她乳夹的铁链,一把把两个夹子从乳头上强行拽了下来。 优忍不住惨叫一声,却听正一冷冷地说到,“怎么样?爽不爽,再叫呀,叫了就再给你夹上。” 优浑身冷汗直冒,只感觉嗓子干哑,嘴里连唾液都没有多一口。在一边一直在玩弄蜡烛的男人终于烧够了烛液,顺手一泼从优的锁骨到下腹乃至于私处,烛液在优的身上连成一片。 周围的男人一阵欢声戏谑,居然都是在夸他会玩。优皱起的脸和惨叫声在他们耳中似乎根本不存在。 正一附身在她耳边,温言细语地引导:“怎么样,想不想我给你拿出来?” 优虚弱无力地点点头,一脸乞求的表情对着他,“求...你....求...爸爸.....” 正一很满意的一笑,“我不拿,你求他们...”说着努嘴朝着周围的一圈男人示意,优的目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环视了一圈,在左侧方才泼蜡的男子身上落定“求...求你...” 男人故作姿态的沉默半晌,语调拖得极慢“求我呀?那你要叫我什么呢?” “主...主人?” “那么不肯定吗?” “主人!求主人帮我拿出来!” “我为什么帮你拿出来?我有什么好处?” 优只觉得浑身虚汗直冒,却也在强自支撑:“求主人帮我拿出来!让骚逼有机会可以服侍主人!” 周围男人哄笑一片“好贱啊!”“真骚...”“下次再叫几个来操她,这种贱货我们都射给她都不够吧...” 其实每场活动几乎都会发展到这一步,随着玩具被拔出优喷了满地的水,男人们更兴奋了,一个接一个轮流折腾她。个把没有轮上的则把在客厅的小佳等人叫了进来。进进出出的人群里只有正一没有继续插手,不知何时退到了门外客厅沙发上坐着抽烟。 优知道客厅其实是可以看到里间的投影,却不知道正一此刻正兴致缺缺的样子看着优在里面被众人折磨。 一个身穿黑色吊带丝袜的丹凤眼女人俯下身子在正一耳边吹了一口气,正一回头一看,正是他素来走得亲近的员工sato。他一把搂住女人,在她胸前揉了揉,伴随了女人的惊呼拢着她坐下,随后拍拍她的肩,“等下我先走,在车里等你。” 半个小时后,两人躺在几公里外另外一家酒店的床上,正欲开始纠缠。sato轻轻按住男人的手,夺过他的手机,把静安键往上轻轻一波,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的充电区域。“你今晚是我的~”她俏皮一笑。 这厢房间里的男人一个个都逐渐走完了,优挣扎着解开身上的绳子,蹒跚着走向楼下的浴室,下体已经完全红肿起来,此刻灌满了精液,顺着她的步伐缓缓流淌下来,在大腿内侧糊腻成了一片,其中隐约还有些许血丝。 她已经没力气站着洗澡了,也顾不得酒店里的浴缸是不是干净,直接坐下等着水慢慢将她淹没。 她无力地靠在浴缸的边沿,许久之后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眼泪。 正一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十几个电话,又用酒店客房的电话打了,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优知道,这时候如果打sado 的电话也一样。 优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热水一遍遍的填充满又一遍遍的被送进下水道,中间她似乎昏过去了一阵子,好在她没有锁门,酒店打扫阿姨叫醒了她。 这天晚上优做了一夜噩梦,梦里她被关进了橱窗成了一个展示品,周围的人在路上来来往往,言笑晏晏,行色如常,甚至有人还在悠闲的喝咖啡和自拍,似乎这街上的所有人都对她赤身裸体在橱窗里搔首弄姿的样子习以为常。 再次被惊醒的时候,是在7点半左右,居酒屋的老板娘一早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前天晚上有个客人对她印象好极了,问是不是可以包月?看样子似乎也是出手阔绰的样子。 优沙哑着嗓子回答“不行,我受伤了。昨天玩太狠,现在没办法接。”优没有说谎,昨天洗澡的时候就不停有血渗出,今天一早身体微微发热,根据她的经验,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肯定是哪里受伤此刻应该正在发炎。 电话那头的老板娘很惊讶“你受伤了?你男朋友呢?” “不知道....”她顿了顿,“昨天还没结束我就没看到他了,后来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有打通,估计是在忙吧。” “什么狗东西,自己的女人拿出去给人玩,玩坏了人找不到了?那你还接他的单干什么?你的单TM的他还多拿抽成。这不是在吃人血馒头吗?” “别说了...”优感觉自己烧得越来越厉害,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让她身处床上却仿佛整个人飘了起来,房间内的物品不断旋转,她犹如身处旋转木马的正中。 “好吧,我不说。你怎么样,要不要过来我这里?” “等我再休息一会儿,好点了过去。”优闭了闭眼睛,心里盘算着如果不去似乎是不妥,她已经没了男友的消息了,如果再让老板娘心生芥蒂,恐怕不太好。 电话挂断后优摩擦了一下腿,不出意外还是在疼,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零花钱余额扫了一眼,大几万的余额让她感觉到稍稍安心,她想了想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优的出身并不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中产阶级,父母都是从体制内退休的“正派人”,家里虽然不富裕,却也没到会让自家姑娘出来卖身的地步,走到今天这一步,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爱玩。 医院,输液大厅。优抬头看着清澈的点滴瓶,愣愣出神,似乎这场景小时候倒是经常见“干什么呢?45度角抬头仰望天空?” 小姐妹刻薄的嘲笑引的优莞尔一笑,回过头面朝她眯起眼睛一笑“对啊,偷偷对着输液瓶许愿呢~”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喂,你怎么会弄的那么惨?你男人呢?又跟小狐狸精跑了?”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小狐狸精啊?你说那个sato?人家是上下属关系好吧~?”优白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我,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瘦了瘦了,80斤都快守不住了,怎么样你羡慕不?” “你那么离谱真的是因为跳舞?你看看这合理么?” “怎么不合理?你要是学了芭蕾你也会跟我一样瘦的!” 优缓缓谈了一口气,“说不过你,等我身体好了跟你一起练练去。” “真的?那么棒,你脚多大?我给你看鞋子!” “啥?为啥要看鞋子?” “芭蕾舞要穿舞鞋的呀~你脚多大,我给你网上看你穿多大的。” “35码。” “比我小唉!那舞鞋你得37起步了。” “舞鞋要那么大?” “对啊,芭蕾要先穿大袜,然后穿护套,再穿鞋子,最后可以搭配护腿。” “原来如此,听上去够烦的啊。” 说话的是小蝶,在本地场子里上班,优没好意思让老板娘来看她,转头把小蝶给叫了过来。幸好最近是她例假,倒也不耽误她赚钱。 小蝶生的很好看,细陶瓷一般的肤质加上柳眉凤眼颇有一种古风美人般的妩媚,下海之前,她是舞蹈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如果命运没有戏弄人,此刻她应该是某家舞蹈团体里的领舞。 毕业的那一年,同学生日聚会,邀请了不少人参加,她也去了。KTV里暗影重重,她并不认识在场所有的人,在周围人的起哄下也跟着唱了几首,然后和大家一起碰杯大干啤酒。隐约间似乎有人伸手摸了她的私处,醉意朦胧,她并不记得是谁了。 醒过来的时候,床边有一个男人,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正盯着她缓缓伸手摸她私处,她只觉得腿间一片濡湿。 男人似乎笑了笑,很高兴的样子,她却只觉得头疼欲裂,嘴里渴的要命。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男人见状侧身从抽屉里拿了什么,打开开关,嗡嗡的响,放在她腿间。 她哪见过这阵仗,头疼欲裂之余,只感觉身体里前20年都没有触及过的地方烈火干柴的烧了起来,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热裤,继续把玩,她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叫起床来。 这种依循本能的欲望来的过于猛烈,男人似乎被她的直白打动了,一边笑,一边继续玩弄她,随机又低头深深嗡了下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口像是火心噼啪爆裂一样炸开无数白花。 耳朵、脖子、嘴唇、男人轻轻吹气,问:“还想不想更舒服?” 她感觉到万分羞愧,但忍不住侧过脸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随机便被男人腾空抱了起来,放到了房间一侧的调教椅上。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惊叫,就被扣住了双手双脚。 分开的大腿将私处暴露无遗,水漫了出来甚至顺着大腿处蜿蜒而下。她觉得脑中旖旎一片,再也想不起来什么前因后果。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问她:“给我当性奴吧?” 她轻若蚊嘤的应了一句,然后数年的命运就此改变。 他们在一起玩了很多,双人,多人,刑具椅和各种炮机。上头的时候男人也会喂小蝶吃点药,然后需要数十个男人才能满足她。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而她甚至没有等到色衰,男人对他的新鲜劲就过去了。终于在某次晚上失败的露出任务之后,她回到男人的车上,被掐住了下巴。 “贱狗,就出去露出这点事儿都做不好?你还能做点什么?既然那么想挨操,那主人就送你去挨操!” 又是KTV,她命运的转折好像总跟这个地方脱不开关系。后来她曾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在KTV里接过那杯酒,或者,压根儿没去那场同学聚会会怎么样? 但没有,命运的戏弄从来不由人悔棋。她被自己的主人卖去做了妓女,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一群男人,她彻底丢失了自己的羞耻心和底线。 “但也挺好”小蝶笑笑说,“我觉得我就挺适合挨操的。而且现在也跟他分手了嘛~” “那你还会想回去跳舞么?”我问。 “回不去了。” “为什么?” “疏于练习啊!”她脸上始终泛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笑意“如果一定要去跳舞,那可能可以做做舞蹈老师吧!不过我觉得挨操也挺好的,我现在休息时间就会去跳舞!” “我问你,男人第一次上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小蝶微微侧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你想说什么?” “你似乎一直对他充满了怀念,你到底在怀念什么?” “他有钱啊,我当时刷的卡和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从他账户走的,而且他还给我买了一辆车,虽然我不怎么开,停车太麻烦了。” “就这些?” “而且他很大,第一次的时候,真的有被撑到流血。” “大?那是扩张没有做好吧。” “做了,被跳蛋玩的直流水,耳垂脖子也都舔了。”她笑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然后说“如果有一天你把我的故事写出来,记得写:男人撕开我的黑色丝袜,然后他插了进来,我疼到身体都弓了起来。” 优有点无语的看着她:“真的有那么好?” “穿着黑丝和热裤,把初夜给交代了,难道你的第一次比我还好?”她翻了个白眼。 优一时有点无语,扯开话题:“这周我有个活动。”她看似不经意的说到。 “不会又是你爹的?” “不,是老板娘那里的。” 第三章 “你准备去?” “嗯...”顿了顿,说“但是没钱,全是义务劳动。” “你还不如和我去金主那里玩金粉奴隶!” 所谓金粉奴隶,起源于一部很有名的AV,用医用石蜡和上可食用级别的金粉,细腻的裹满奴隶的全身,会带给男人特别的视觉刺激,小蝶有个金主非常喜欢这种玩法,而事实上,小蝶自己也很喜欢“别闹,我身材又不好。” “没关系,身材不好但是你胸大呀。裹上金粉肚子上的肉肉就看不见了。” “我听你鬼话。” 这周末优如约到了居酒屋。对她来说,这地方相当于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家,无论多久没有回来,每次一到这里依旧充满了如同审视一般的留恋。 如同海浪拍打的孤岛,暴烈的击打也总有宁静的归港。 二楼的厕所里,挂着一张优的照片,女人身上的蓝色和服半褪不褪,手被束缚在身后的长条竹竿上,似乎很沉重,让她柔软的腰肢忍不住向一边歪斜。 暗沉沉的光影下,胸前的白能细腻和隐约可见的鞭痕已经说明了一切。仔细看,照片里的人唇角似乎还噬着一抹微笑。 这是一张仅仅让人看过就难以忘怀的照片,却被刻意印的很小,放在一个十几厘米白卡装裱的相框里。一个正身向前尿尿的人,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落在画面上女人雪白的胸脯上。 优很骄傲的对老板娘说:“这就叫做,上前一步。” 老板娘则一板正经皱着眉头:“你怎么可以送人自己的裸照。” 优大笑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有一种被风尘里欺凌后的脆弱感,却偏偏是一个对自己狠心的卖淫女。 其实优的这份礼物是送给居酒屋真正的老板的,那个永远站在老板娘身后的男人,才是一手创造了这个极乐园的上帝——丸太。 周五,聚光灯下,优的双手都被束缚在头顶,身上的情趣内衣还十分完整,明亮的顶灯从上照下来,她玉体横陈在一张坚硬的木板桌上,只要稍微一挣扎,柔软的皮质手铐脚镣都会深深的陷入皮肉,不多时就会在手上留下浅浅的淤青。 一片白布被撑了起来,所有的观众都坐在白布后的长沙发上,有人点起烟,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持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应道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并列陈放,小番茄和一整盒的避孕套罗列在一起,当然这些优都看不到,她被带上了限制呼吸的头套,眼睛只能模糊的通过头套的玻璃镜片看向周围,但是此时的玻璃上,糊满了她呼吸带来的水汽。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拥有30秒的时间,可以上来对优的身体做任何事,她不会拒绝,也不会喊停。留下的观众可以通过撑起的白布隐约看到台上的人和优。 说白了,哪怕是对着优射出来,或是直接上来硬上,都是被允许的。不过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展示自己“秒射”的一面。所以从这个层面上,优还是很安全的。 主持人先上来剪开了优身上的情趣内衣,巴掌在优的全身逡巡,尖叫被面具挡住,只从呼吸管里传出剧烈的喘气声。然后的30秒,30秒,30秒,不同的人一一上台,粘稠的液体被涂抹在乳头和私处,避孕套里被装满了小番茄和西梅塞进了优的身体,然后被取出,反复通过狭窄的通道让避孕套里的小番茄流出了番茄汁,鲜红的流淌在桌上,甚是好看。 白色超强功率的AV震动棒带来了高潮。 当整夜快过去的时候,众人围着优,在桌子周围,丸太手拿着一根没有削皮的胡萝卜,轻轻的插进了早就已经红肿外翻的小穴。 一道清澈的液体从小穴里喷出,直接喷到了围观的女士身上。她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非常大度的抹掉了脸上的液体,对优笑了笑。 优知道她,这也是居酒屋的人之一。刚刚的白色震动棒就是她的手笔。 唯一的意外来自长沙发中间的男人,他大概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轮到他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说:“太残忍了,我不想上去。” 主持人教养良好的说,你也可以上去沉默。 “那我选择不上去。” 为什么会开始玩SM呢,几乎每个圈里的人都曾被问过这个问题。 优也是,她始终记得自己微笑的说,因为好奇。 那为什么选择成为受虐的那一方呢? 我觉得放弃是一种天性——放弃主动,放弃挣扎,放弃生的希望......被物化,被使用。她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绑起来,悬挂在吊缚的竹竿上时,男人问:“你的性趣是什么?” “被物化。”她回答的格外清晰,但男人没有听懂,过久的烟酒情色已经让他的大脑提前老化。 “被使用。”这一次男人听懂了,伸手狠狠的拍在她的身上,然后挺身顶了进去。 《楚辞》里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被放逐的屈原在江边游荡,他失魂落魄,看着江水拍打着岸边,遇到打渔的老头对他说:众人皆醉,何必独醒?屈原回答他说,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俗世之尘埃乎。 素因遇立,污随染成。人生从来不是我不想如何,就能不如何的。 在欢场待久了,优有时候也会幻想离开这地方,假装从未经历过这些,假装对情色一无所知,假装对欲望不感兴趣。 最近优很清闲,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待着,家里养了两只兔子,一只狗,她搂着狗,对它深情款款的说,等我老了,你要记得给我养老送终。 然后自己先笑出声来。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活到老,就像忍受不了岁月蹉跎,她坚信自己会死于生命鼎盛的时代。最近的群聊和社交媒体上,圈子里的大家都很活跃,不同的捆绑教程,不同的卖春日记都被分享。 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太记得美奈子了,她消失太久了,连社交账号都被无形的手抹去了。不要说她发的帖子,哪怕是相关推荐她的社交贴都一并在强大的机器运转起来的时候,消失不见。 有时候优甚至都有点恍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过美奈子这个人。这个时代的节奏太快,而优却还慢吞吞的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 所以在朋友圈再刷到她的时候,她十分开心,颇为意外的跟她约了晚饭。约会地点在几个大学围绕的广场中心,超大的人流带来了更迭不休的商业。店铺的迭代速度被进化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美奈子在新的俱乐部认识了这里一个卡牌游戏店的店主修。 第四章 只是修的风评却比美奈子的过去更有意思,对于美奈子,生活无非是给了她一个离婚的丈夫,还没长大的儿子和两套尚且需要还贷款的房子,如果抛开每个月可怕的现金流,她还能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谣言里,修早年曾与人开过游戏室,因为谁也不知道的原因,游戏室黄了,但是修带着游戏室所有的家当、现金跑来这里开了新的游戏室。甚至和美奈子达成共识,每一笔美奈子的收费,都可以从公帐上走,以便合理纳税。 到这时候,优才意识到,原来美奈子被抓的原因并不是卖淫,而是没有纳税。 她侧着头微微笑着,桌上的美乃滋鱼子酱豆腐甜腻可口,她很喜欢这种入口即化的味道,眼前的美奈子显然比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老了很多,虽然化着很浓的妆,但是脸上的皮肤在失去了脂肪的支撑后,令人害怕的下垂还是暴露了她青春不再的事实——只是这一点似乎更符合当下客户们的口味。 许多受了挫折的男人都会在美奈子身上找一个无怨无悔陪伴他们走过生活磨砺的女人影子。无论这人是他们的母亲还是初恋,毫无疑问,矢志不渝都是现实生活中女性少有的美德。 美奈子的存在,是一个温柔的妻子,是一个知心的姐姐,是严厉的女主人,或者是一个情趣玩具,唯独不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从不在客人面前流露出真正的情感。 “那这次拯救你的是修?” “怎么可能,是我家里人。”美奈子微微笑着,“在里面的时候所有和我关在一起的人都很害怕,就我非常淡定,因为我知道我家里人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那你出来了还做这个?” “当然呢,我家里花了300w把我捞出来,我总要赚回本吧。” “那么多,你能赚回来?” “按我现在的现金流,几年吧。”如果抛开她所从事的行业,美奈子倒也真的算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女人,她倒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挣钱的可能性。优默默的在心里想。 随即脑子里的片段里闪过了美奈子原来毕业于京都知名的大学,以及曾经服务过的知名企业。 “搞散客风险有点大吧?” “所以我最近在做群聊,到时候做个付费入群的功能,安全性就会提高很多。” 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样倒也不是不行。”随即转移话题“你进去你儿子谁带的?” “当然是我家里人,我在我儿子这里,只是去别的地方出了个差而已。” “那x你不玩了?” “账号早就被删了,而且我这样也不适合做公域流量吧。” 优了然的点点头,随即拿起酒杯“谢谢你的晚餐。好好照顾自己。” 坐上回家出租车的时候,优的心格外的安定下来,然后她拿起手机,问老板娘说,最近见没见过美奈子。 老板娘大概是在吃点什么,口齿不清的发来语音条“当然见过,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修搞在一起。” “当然是因为想要赚快钱啊。” “赚快钱也是要技巧的,没有技巧的快钱,只是杀了她自己。” “嗯...”优的回应在夜风里,淡的几乎听不见。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赚快钱的人,她在这方面很迟钝,大部分时候她都觉得玩的时候快乐就行,何必要真的赚到钱。她如此一致的面对遇到的每个男人,以至于她跟正一君做了那么久的恋人,都没有能赚到一点零花钱。 很多妓女都曾经在自述的时候坦诚说过,对于自己最狠的事情就是没能忍心收男人的钱。优不是真正的妓女,却经常做这种对自己的狠事。乃至于小蝶不止一次的劝她一起玩金粉奴隶的游戏,至少不亏。 十次中的一两次,优确实曾经心动过。但是打开手机买车票的一瞬间,又总会冷静下来。她和小碟不一样,在ktv 坐台的六年里,小蝶每晚都会遇到不同的客人,不同的身体对她似乎已经没有更多刺激,有的只是一场又一场的欢愉和高潮。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去做什么?”优问小蝶。 “想过啊,应该不会继续做妓女吧。” “这叫什么答案。”优嗔怪道。 然后她就收到了正一的短信“我们分手吧,我想了想,我不适合做大爹。” 那天的活动之后,优打过很多次正一的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她穷尽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联系正一,却没想到收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轻轻的,有什么东西好像碎了。 她冷静的打通了老板娘的电话,这一次是丸太接的电话,“丸太,我...不甘心。” 深夜,优站在公司楼下的酒吧门口,对着丸太说,身上的长风衣已经不够遮掩这个季节的冷风了,她只能无奈的裹紧衣服。 从前香港有一首老歌,叫做《为你我受冷风吹》,“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若是爱已不可为,你明白说吧无所谓,不必给我安慰,何必怕我伤悲,就当我从此收起真情谁也不给,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 优曾经是真的喜欢过正一的,在正一握着她手的时候,在离别亲吻的时候,在他用拙劣的笑话讨好自己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优甚至充满了懊悔,是什么样的蠢货才会在这时候陷入爱情呢?你明明清晰的知道,正一只是在跟你玩玩而已。而实际上,开头的时候,你也只是想跟他玩玩。 你以为正一的调教室会成为你的第二个乐园,像丸太手里的居酒屋一样,可以迎来送往招待喜欢的姐妹。你们甚至可以研究自己的绳缚作品,结果正一只想你能安静替他卖身。 他要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安静的女人,忠心不二的女人,但绝不是优这样的女人。甚至连sato都会比优更合适正一,因为sato 永远不会真的喜欢上正一——恋爱只会让人丧失理智。 说起来sato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是显而易见的小女人,却要在男客人面前扮演“穿裘皮的维纳斯”。男人们愿意在游戏里将权柄交给sato,愿意受她的驱使,受她的惩罚,使自己成为她对之握有生杀予夺权利的财产。他们愿意花 钱,在她脚下呻吟,让她用不熟练的手法一次次刺激阴囊。然后在高潮的前一刻被掐断快乐,反复经历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 Sato从来不用锁。她的客人只是兴趣与好奇心的体验者,能够放心的将主动权交给她,是因为sato 身上从没有那种女主人的严厉—— 谁不喜欢一个随时都能喊停的过家家游戏呢? 何况sato 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当她斜着眼睛看你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女孩子戴上了傩舞的面具,假装扮演成某个强大角色。 ——实际上男人依旧是控制者,纵容的宽慰这些女S 骑在自己的身上,刻意用会阴摩擦自己的后背、脖子、乃至于口舌。 女人的汁液不美妙吗?——美极了,就像sato每次都能收到的钱一样。 正一每次都能从sato 手上抽走自己应得的一部分,他提供了场地,理应有此收获,可见自古以来,资产生财的速度远远高效于劳动生财的速度。 这天晚上下班后,你打车去了老板娘家里,深夜亮点的时候,京都市郊的冷气让你的手脚麻木,你站在门外,按了大概20分钟的门铃才勉强吵醒了丸太的徒弟森。 小徒弟睡眼朦胧的下楼给你开门,别墅的铁门在你面前缓缓打开,“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是老板娘让你来的?” 优还没开口,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下来了。森吓得后退一步,连忙说你别这样。然后转身把她迎了进去。 第五章 第二天是周末,丸太送老板娘回娘家过周末,其实在这之前,丸太有过一任妻子和女儿,但是直到认识老板娘,他才直到这辈子爱的人是谁。 真让人羡慕啊,在摆脱了情欲的纠葛之后,纯粹的爱情就像是稀世珍宝一样让人眼红。即便他们身上暂时还没有婚姻的契约,但眼神却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有时候优甚至很庆幸自己曾经亲眼见证过这种情欲涤荡后的爱情。因为彼此对对方的爱好和怪癖都清晰如同自己的掌纹。 老板娘走后,丸太带着大家一起吃晚餐。 “前一阵子,小青的事儿你们不知道吧。”饭桌上,丸太主动提了一个话头,在场的人十分配合的说,不知道之类的话。 优也吃了一口菜,等着丸太开始他的故事。 所谓小青,其实是来往丸太身边的一个女M,有着十分典型南方人的消瘦身材,一直游走在几个大城市工作。优清楚的记得,前几天还曾在居酒屋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三楼的调教室里,面无表情,看上去像是灵魂早已出窍。 “小青接了一个黑帮的单,在香港。结果黑帮的人另有算计,一个个在JB上涂了毒品去操的她们。 操完了人,当天晚上男人就撤了。第二天一大早,一屋子姑娘们还没醒条子就上门来查,一个个验血。” 丸太抽了一口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当然,血样超标嘛。不过好在黑帮有关系,花钱把她们一帮姑娘保下来了。一个人30wRMB,也就是33w 多港币吧。” “那岂不是没赚到钱,还倒贴了30w?” “对,当场拿出钱的就被放了,拿不出钱的,全都收了手机被送到缅甸去了。小青还算比较机智的,交了一个手机,用备用机给我发消息,又在网上求助。 当时她的一个金主愿意保她,但是要她从印尼走。” “那她去了吗?” “去了,但是她的护照有问题,无法从印尼入境。所以没走成,还是被送到了缅北。” 优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她现在出来了吗?” 丸太安抚似的看了她一眼“现在确实回来了,不过过程有点坎坷。” 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园区里的人收了她们,这些姑娘都长得不错,不好看也不会出来卖嘛,给两条路:一条是在这地方做到死,每个月保底25w RMB,做不完的就挨打,还有一条路是和园区对赌,一个月如果能做到30w RMB,就能回去,30w 一分钱不能少。少一分钱,第二个月都重新开始算。” “她做到了?” “做到了,她有个一起去的小姐妹,差一点,29.5w,差了5k ,就没有走成,第二个月开始重新算。” “那地方很奇怪,上好的大麻、烟、酒都是免费的,整整齐齐的码在桌上你可以随便拿,不收你一分钱,但是水、空气、洗澡......都要收钱,所以你赚的钱都不能直接算利润,还要扣掉成本。” “也不能一直挨操吧,受不了怎么办?” “她还算比较好的,因为业绩突出,第二个星期就有了自己的宿舍,她拿备用机给我视频,说:主人,你看,这就是最好的房间。” “其实就是一个宿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但这是最好的,单人间,其他人都要和别人挤一个房间。” “那忍不住怎么办?” “抽啊,大麻随便抽,小青跟我说,逼都磨出血来。”大家应景的笑笑。 “而且他们规定,30分钟里,客人射了,就可以续钟,第二次算第二次的钱,但是30分钟里客人没射,那必须服务到客人射出来。就这样,倒逼你提高服务质量。” “那这样,即便出来了,又怎么办?染上毒瘾了吧?” “没关系,园区承诺,给你打了解毒针,一张飞机票送你回去。” “这是真的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真的,但是她回来之后,身上有两个针眼。” “两个针眼?” “我就问她,他们真的只给你打了解毒针吗?没有别的什么吗?” “她说什么?” “她说不知道,打的时候,人晕过去了。结果过两天你猜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众人摇头。 “要不是我也试过,我真的看不出来。他们明明打了两针,一阵海洛因,还有一针解毒针。你回来之后,毒瘾不会立刻发作,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回去。” “因为海洛因?”优抽了一口气。海洛因(Heroin)的名字由拜耳药厂注册,该字或源自德文heroisch一字,意指英雄,最初被研究出来的时候,人们企图用它来抵制吗啡成瘾,因此被称之为英雄。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感觉。所以必然会回去。” “我把她关在二楼的笼子里,手脚都固定住,嘴里塞上毛巾防止她咬舌自尽。森和吉田轮流看着她,24小时不休息。” “关了多久。” “一个多月。最激烈的一段时间,她疯了,只想回去。让她卖一辈子都可以。”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现在好了吧?” “好了,但是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所以前几天你们看到她是那样的。”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沉默,本来神户附近的女孩子生存就很困难。因为离开香港不远,香港人务实的传统也能直接影响到她们,每个老鸨手下的姑娘都会被客人打分,每个月按照服务数量和质量,不同的姑娘排名都会变。 进了榜单前3的,就可以有机会加钱加钟,不过这笔钱妈妈桑也会抽。 “卧槽,那岂不是一抓一个准。” “对,你又不能不参加这张表,不在表上就没有生意。客人也都是看表格上的排名选人的。所以每次神户的条子要涨业绩的时候,直接照着这张表去查,一查一个准。” 现场的众人非常沉默,优则在心里暗暗庆幸京都的风情业没有这种东西。虽然即便有,她也不可能是表格上的一个,就像她早就对美奈子说过的一样,“散客太危险了。” 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重,丸太笑了笑,话题一转,“做这行真的什么都有,上个月还出过一个离奇的事情。” “有个妈妈收了客人的钱,定金啊,客人还没做,半路想退,结果妈妈桑人消失了。” “然后呢?” “客人一气之下就把窑子点了。他没去嫖,手上又有姑娘的联系方式......” “那妈妈桑也跑不了吧?” “当然跑不了,就几百,你贪这个干什么,所以后来反转,不是妈妈桑不退,是姑娘拿了定金不不肯退,妈妈桑只是故意没有回客人消息而已。” “那不管怎么样,姑娘应该是进去了吧?” “她跑了,贪了钱,知道会出事,早就自己跑了,倒霉的是其它姑娘......” “后来神户那一片就开始大清查,就是从这件破事开始的。” 第六章 有哪一本书里写过,偷盗是第一无本生利的生意,其次便是卖淫。 这天晚上,优和居酒屋里上次被她喷了一身的女士睡在同一张床上,女人叫玉子。接男S的时候,她是M,接男M的时候,她是S,圈子里把这类人称作是Switch 。 玉子的原生家庭很富贵,在法院做检察官的爷爷,拥有当地最大养猪场的舅舅,她的人生本来可以十分平顺,至少,在她初中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初中之前,她在英国学声乐,一年仅仅是学费就要20w。她说起自己小时候在爷爷身边,老人家甚至会教她品鉴玉器,洞察人心和如何送礼。 这是当权者小姐们才会有的课程,她就这样过了12年。“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12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嘴里叼着一支兰州,不无唏嘘的回忆着过去。 “可惜我妈是个恋爱脑,她谈恋爱,什么都不看,只看脸。” “我爸长得还不错,但我出生之后,他们就离婚了。然后她谈了很多恋爱,直到怀上我弟弟。” “她身体不太好,心脏上有个洞,如果不生这个孩子,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她非要生,所以理所当然的进了抢救,我弟弟生下来的时候只有3-4斤,一出生就进了保温箱。ICU + 保温箱的价格,那个时候我爷爷已经退休了。政府倒查法院的20年记录,拿了多少都要还回去,我舅舅40岁了,卖了养猪场,还上了债。” 后面的故事千篇一律,家道中落,她从英国回来,放弃艺术,重新入学。在南方读书的时候,她母亲甚至还曾用过她的名义跟同学借钱。 争吵巅峰的时候,玉子的妈妈问:你为什么不去卖? 优幽幽的应和道:“借钱这一篇,我很熟悉。”不是优的母亲,这一次是父亲。 男人的一生都在赌博,他本来有一份体制内的工作,有一个对家庭负责的妻子,有同样在体制内不同工作单位工作的兄弟姐妹,年节好的时候,由于政府号召的基建项目,这些人当然有许多额外的项目收入。 那场倒查20年的风卷到优的叔叔身上的时候,优也才刚刚开始工作,原来频繁打电话向叔叔借钱的父亲,这一次把电话打给了优。 甚至不久之后,优还接到了银行的催款电话。 说不恐惧是假的,那段时间优更担心的是接到黑道的电话,出门都习惯性的会看好逃跑的方向。 不过没有玉子那么糟糕,23岁的优已经成人了。 优点燃了嘴里的烟说:“幸好已经开始工作了。我打了许多法律咨询的电话,得知我可以断绝亲属关系。不必承担他的债务。” 玉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问我周围的所有人借钱,然后告诉她们我不给她抚养费。开始的时候周围的人借了,然后责怪我薄情寡义。渐渐的她们发现,她借的每一笔钱都是我在还,后来就没有更多的闲话了。但也没有人会再借她钱了。” “来这里之前,我在南方工作了很久。做电商,互联网,也卖货,什么都做过。后来没钱了,正好丸太给我打电话,我收拾了身边最后的两个箱子,一张车票到了这里。” 玉子在丸太这里确实挣到了一点钱,不多,刚刚够生活。但玉子十分感谢丸太——这么说起来,其实优也是,这个居酒屋似乎是一个避难所。 清朝有一个叫顾贞观的人写过:”我亦飘零久!......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那天晚上两人抽了很久的烟,不过一切都还好,惆怅的只是人,并不是现实。 优休息了好几周,因为并没有新客人。她和正一君互相在网上曝光对方的隐私,惹来了很多人围观,优的手机后台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许多人想包养她,她都拒绝了。 和玉子不太一样,优本来也并不想从这个圈子里挣钱,所以她找了绳缚师——i sir。 男人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闲暇之余在京都郊外买了栋别墅,专门装修成了调教室,优很喜欢探访各种个样的调教室。虽然大致的装修都差不多,但总有令人新奇的地方。 比如——这里的全黑色墙纸。 优很喜欢,主动戴上了乳夹,伸手被束缚在了墙上。 男人手持散鞭,一下下抽向乳尖。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技术的工作,需要不打落乳夹的同时抽到乳尖,被束缚的双手和可以活动的上身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扭动、尖叫、躲避。 于是预判、训斥和快速抽动的鞭尾成了游戏的高潮。优很喜欢这个游戏,虽然会有一点点痛,但身体的伤害并不影响视觉看到自己被凌辱的这一幕时强烈的羞耻感。 她把视屏po 在社交网站上,就像是在无数陌生人面前破开自己。身体上的痛感总有一天会消退,但是每次回顾起这段视频,她都会觉得自己被重新切开、摆弄、陈列在众人面前——别有风情。 事后她和男人一起躺在床上,指尖轻轻的触摸过乳尖,肿了,似乎有点蜕皮,但还没有出血,散鞭毕竟比较柔软,不会留下真正的伤口,所以也不会发炎。指尖轻轻掠过,却还是有十分的触感留下。 她忽然重重捏下来,剧烈的痛感让人的神经都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优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是的,自己伤害自己的时侯,可以悄无声息。 第七章 优很喜欢被绑起来的滋味,悬挂在空中,晃晃荡荡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剥夺了原本的功能,一切的欲望只能靠躯体的扭动来实现,怎么说呢,活生生的,应该说,是生机勃勃的。 只有这时候,优会格外喜欢自己的这具身体一点,闭上眼睛,胸前的乳头上被挂了什么,很重的垂下来,有风吹过的时候甚至都不会惊扰到,可见果然是沉甸甸的——很真实。 I sir 很擅长捆绑,虽然他还没有接触到足够多的女人给他练手,但是他脑子不笨,聪明的小脑瓜很快的就会清楚记得人体每个关节和血液回流处的禁忌。怎么说呢,卓有天赋。 他是个好绳师,或者说,将来会是一个好绳师。但是优不太信任i sir ,他身边的人太复杂,物以类聚,他应该也是一个复杂的人。太复杂的人,不会伤害自己,但总会给周围人带来意外。 优从正一君身上学到的道理,这一次用在了i sir 身上,她自己对自己说,“这叫女人的直觉。” I sir 报销了回去的车费,很好,两人在风里吻别,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样的场景。优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会太尴尬。 优有一阵子没见过雪见了,他最近在社交媒体上很活跃,晒照片,留言,互动发帖子,格外的惹人瞩目。 优很喜欢他穿女装的样子,精致细腻的白皮肤,眉眼如画,男子特有的纤细身材很好的凸显了女装挂在身上空荡荡的感觉,有一种病态的美。 优曾经很好奇的问过他:你一晚多少钱? “3k” “只带被睡吗?” “做全套。” “那需要喝尿吗?” “喝啊”雪见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不会觉得难以下咽吗?”优有点好奇,“至少可以升级成增值服务吧。” “没办法,同行都做。而且当你真的经历那个过程的时候,其实很快,所以性价比其实很高。” 他说的没错,痛苦本身往往一瞬而过,漫长的是一遍遍回顾痛苦的审视。这也就是为什么优会格外喜欢绳缚一点的原因—— 大概只有在空中飘飘荡荡的时候,她才能有一瞬间忘掉心里的痛苦。 后来我认真问过小蝶,你也接过过夜的单子吗? “接过,不过没有喝尿这一项,就是换不同的衣服,然后挨操。” “就这样?” “换衣服、换丝袜,然后累了就睡。” “但是男人一晚上能硬几次?总归数量有限吧。” “会吃药,因为早泄太多。”她扯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反正我最多的一次干到凌晨4点多,我不行了,蹲在厕所里抽烟,然后睡着了。” “蹲着怎么能睡着?” “我以前靠着墙就能睡着。” “那你是真的累了。但是我记得我有一次找了男大,一夜八次,逼就肿了,第二天早上就插不进去了。你不会吗?” “会啊。” “你接过夜多少钱?会分几档?” “3.5k起步,根据房间会有不一样的价格,还有早操和叫醒服务什么的。” 优哼的嗤笑一声,“如果我是男的,我就不会给房间花钱,但可能会要早操,我感觉早上的一场还是挺重要的吧。” “不同的房间,有些房间有圆床,有浴缸和调教椅什么的。” “好吧...”优笑了笑,掐灭了烟头。她抬头看了看点滴,她又在挂盐水,这一次陪在她身边的是雅子。 优有一个朋友,大概可以说是朋友,因为直到现在,优还是没有能好好定义和她的关系到底属于什么? 这个朋友叫雅子,某知名药科大学的毕业生,是优在这个圈子里见到的女生中,学历最好的之一。和美奈子一样,她早年也顺着风头在互联网大厂里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又顺势被裁员。 不过她从来对回东北老家没兴趣,在榨干了父母的积蓄在南方买了套商业公寓之后,她就过上了和美奈子一样,靠男人赚钱的日子。 不过她远远没有美奈子好看,即便加上岁月的加成,她也只能靠在软件上认识一个又一个新男人,一点又一点的要零花钱才能攒够商住公寓的贷款。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她是真的很喜欢认识新男人,有时候也会把这些男人顺手推给优和身边其他的小姐妹。 这一次,她也推荐了男生给优,只不过她只是想要点中介费。 优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谁能挡住对你招摇微笑的小姐妹呢?至少,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说,优是真的蠢,蠢的不可救药。 男人是个平平无奇的京都男人,抠门、精打细算,但多年旅日,因此日语流利,甚至曾经在AV 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化妆师。 优本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这样普通而自信的男人,她看的太多了。所以当男人伸手就让她高潮的时候,她无比诧异。 “怎么,感受到了吗?这就是专业的手法。” “AV里没有女优喜欢炮击,因为太痛了。” “放松,你太紧了。” “......” “然后你这个蠢货就被塞了肛塞拿不出来,还叫不到他陪你去医院?”雅子在电话里把优骂得狗血淋头,似乎问题的一切都出在优身上。 “你在京都有那么多朋友,为什么最后叫的是我?” “我到底倒了什么霉需要给你和他收这个烂摊子?” “还有,你叫他把钱打过来!!!!” “把你手机拿过来,我来帮你报警!” “你这个蠢货应该当场在他家就去报警,而不是打车回家睡一觉再去医院!!!”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能要到钱吗?因为我每次都会在男人家里报警,然后警察就会当场带着男人去警局做笔录和调解!” 雅子真的是非常有经验的女人,理科生直接的逻辑带给他无比明确顺畅的思路。 据她自己说,就和圈子里某个大绳师玩的时候,口头约定“可以打,但不能留下痕迹和打疼我。” 然后结果显而易见,她从绳子上被放下来之后,直接打了报警电话,这时候的警察往往会偏向弱势一方,所以她总能顺利的成为性虐被偏袒的一方。 经验丰富的警察帮雅子问出了原来圈内卓有名气的大绳师是个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千元的无业游民,最后的结果是,无业游民老师给了雅子几千元了事,并且还从此在圈内讲起了自己被敲诈的故事。雅子当然,被当成了典型。 但是这个故事本身就充满了搞笑的意味,无论是从那一方听到故事始末的人都会忍不住问无业老师:“那为什么你要给钱呢?” 因为两人当时在警察局。 雅子试图在优身上重复自己的成功经验,把男人约进了警察局。但京都的警察显然已经对此见多识广,在问清了两人是如何认识,雅子又不得不先行撇干净身上的责任之后,优收获的是一张“不予立案”通知。 男人给她打了几次钱,却没能完全覆盖她的医药费,这次的优甚至没能做到平衡成本,这让她不得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收手不干——她似乎并不是雅子这样目标明确的女人。 当然也没有雅子每天筛选万人的精力。 雅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强悍的时间管理大师,这一点优直至多年后都不得不承认。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这个圈子里玩够了,她受够了被玩弄,受够了自己找罪受,也受够了在社交平台上没完没了的讨好粉丝。 但仅仅是一瞬间,人的愚蠢,特别是自以为是的愚蠢,都是无可救药的。 第八章 有谁说过,“向前看是欲望,向后看是堕落。” 对于优来说,堕落与否都不是重点,她已经那么糟了,还有更差劲的吗?人总要为自己的欲望追求点什么,不是吗? 芦苇先生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典型的京都男人,油头,身上有一种男人特有的油脂和皮屑的味道,每次优闻到的时候都能联想起一整个冬天没有洗过的厚棉被。 他主业是抡锤子的,不要误会,不是拆迁工和法官,是拍卖师。优不知道他曾经服务过多少客户,只见过他那本很旧的拍卖师资格证,看上去已经历经沧桑。 有时候闲聊的时候,芦苇先生也会跟优说起自己的工作和近期想要置办的房产。和许多务实的京都人一样,他有许多处房产,他把这些小房子一间间装修后,再单独租出去,每个月都能有收益。 芦苇先生在京都市内非常隐蔽的位置租了一间小房间,如果没有他的带路,优永远都找不到那个房间。房间不大,甚至有点逼仄,堆满了摄影用的和捆绑用的各种道具——和大部分绳师会在自己的绳室消磨无尽的时光相比,芦苇先生显然有太多事情要做。 芦苇先生最喜欢日式传统的绳缚,他有自己的一套审美。最先总是日式小高背,然后分腿......优最喜欢他在自己迷蒙高潮的时候,勾起足尖拨弄阴唇,被束缚住的四肢让人毋需起任何反抗之心,因为赤足踩在地板上而冰冷的足见触及到温热潮湿的私处,总是让人灵魂都会颤抖一下。 他说“小骚货”。 然后就是隐匿在暗处审视的微笑。 大部分时候,芦苇先生都会仔细调整室内的光线,控制人在长曝光下依旧清晰的身影,照片定格的时候,你几乎能从画面上微微掀开的竹帘看到窗外庭院的景观—— 即便是被缚本人在事后看到照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惊叹,自己是否曾真的步入那一方庭院,还是在京都老旧潮湿的小区里,一间暗室的布景内。 虽然做着情欲的事情,但芦苇先生从不涉及性,这是优最欣赏他的一点,能够克制住冲动,当然能做欲望的主人。在暮色低垂的傍晚,优从芦苇先生的暗室里走出来,会路过放学的学生,嘈杂的菜场,无比生活气息的街口,她总会忍不住点一支烟。 和i sir 不同,芦苇先生十分低调,虽然在圈里许多人知道他,但他从不参加聚会,也不曾在约绳之外有过饭局,亦不曾听谁说过他与某人形影不离。他点评众人的时候(大部分是通过照片),纯粹谈到绳艺。 所以优一向把他看成是安全的人,甚至,过于安全。 但其实她早就知道,芦苇先生和雅子之类的都认识。 “她的学校也很好,她是学药科出生的。” “都是高材生...” “不过她还是想找个金主爸爸,给她付房租什么的。” “她上次来的时候,跟我说了,说要找一个爸爸。”芦苇先生说话总是带着一种京都本地人的嘲笑口吻,一种似乎是想装作见惯了市面的样子,又忍不住小肚鸡肠的嘲笑两句的样子。 ...... 芦苇先生私下和优也会说起雅子,优有时候会想,只要人类的欲望没有终止,雅子大概都不会停下找她的“爸爸”——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成功独属于勤奋的人。 在污泥里做一朵青莲不容易,就像墓地里开不出纯洁的百合花。如果说芦苇先生是优的欲望,那笑脸先生就是艺术的欲望。 优曾经看过许多荒废人生的艺术和沸腾着渴望的空虚,但笑脸先生的绳缚不是,如果非要形容,更像是一种影像化的戏谑。 大概跟他留学背景有关,优总是能看到他的绳缚里赤裸裸的表达——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白的刺向每一个观众。但是艺术的内里,却是非常中式审美的婉约与含蓄。 笑脸先生把这种复杂的矛盾性同时融合在了他的绳缚和艺术创作里,也吸引的无数姑娘,趋之若鹜。甚至想成为他胯下之奴,好彰显自己脸上青白的油彩。 “比满脸情欲的出场好多了”优在私下里评论道。 第一次约到笑脸先生的时候,他的绳缚还在工作室的一角,哦对了,忘了介绍,笑脸先生是一个全职艺术家,艺术既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生活。 一个白色的、巨大的、柔软的沙发正对着吊点,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一道盛宴”她想。 笑脸先生的绳缚有很多高低落差的调整,每次调整总和重心的改变有关,摇晃着飘飘荡荡在空中的时候,优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和姐妹一起抢幼儿园里的秋千,从一段到另一段飘荡的过程,总有片刻的失重——小小的优会觉得,摆脱了重心就好像摆脱了这个世界规则的困扰。 医学上,成瘾是脑中犒赏系统在基因转录及表观遗传机制上出现的失调,成瘾有许多心理上的原因,但依生理来说,是在长期暴露在高度的成瘾刺激原(addictive stimulus,例如吗啡、可卡因、性交、赌博等)后出现的情形——在优这里,她只对摆脱责任成瘾。 就像她曾经对朋友自述所说的:放弃是一种天性——放弃主动,放弃挣扎,放弃生的希望......当然,如果责任也可以放弃的话,她必然义无反顾——至少在绳子的某一端,她能够虚幻的告诉自己,放弃。 所以当笑脸先生问坐在地上的她被缚是什么感觉的时候,她回答:“好像小时候和姐妹抢秋千。” “从小就是欺男霸女的大姐大?” “我不是啦”她笑的有点勉强。 说起来和别的绳师不同,笑脸先生工作室的背景音乐让人没有欲望,比寂静无声更可怕的是,让人完全没有情欲。 那是一种类似于佛教颂钵的声音,悠长缓慢的回声会让人大脑一片空白,即便那时候你已经被倒吊在空中,想到的也许会是塔罗牌倒吊人的解析:自我牺牲。总而言之,是一种十分纯净的欲望,无关风月,无关情欲。 于是相比起芦苇先生能够在情欲的浮沉中自持,笑脸先生根本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甚至这让优不仅一次的思考“他是不是不行?” 第九章 绳师不一定需要用一夜七次来证明自己,SM的本质不过是用冷冰冰的东西来装饰冷冰冰的人,企图博得一些快乐的青睐。关于这一点此间的祖宗已经用自己的着作《闺房哲学》阐述的十分清楚了——社会和精神的优秀者,即高等贵族——不顾一切地追求快乐的权利。 发展到现在,平等的追求快乐——不顾一切的追求快乐,是人人拥有的权利,于性能力与个人能力无关。 最近一段时间,优和小蝶的联系非常密切,小蝶成功上岸做了剧本杀店铺的卡司。“唯一的问题是,找不到解决欲望的方式。” 这是优的理解,对小蝶来说,找一个男人约炮还要担心对方身体健康与否,挨操的同时还赚不到钱,简直是入不敷出的买卖。 “还不够我油钱。” 优适时沉默下来,毕竟对于一个约了5-6年每次出行还是主要依靠公共交通的城市普通上班族而言,小蝶的发言简直是碾压式的降维打击。 “跟我玩金粉奴隶吧!去金主别墅里。”小蝶继续发出对优的邀请。 “我给你做全套。”看到这句话,即便两人相隔着一整个手机APP,优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周老板娘那里玩滴蜡,我很感兴趣。”优回答道。 她没有骗人,居酒屋这周的活动海报是她做的,滴蜡的主持人是玉子,模特则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社交群里很活跃,有很纤细的身材和轮廓根根分明的肋骨。 优一度很羡慕这种身材,后来重翻童年时照片才发现自己曾经也有过类似的身材才暗暗作罢。 舞台、聚光灯、居酒屋二楼的背景墙上投放着一些无意义的歌舞片画面。 年轻的女孩穿着布料劣质的旗袍情趣内衣,身上贴了夜光的纹身贴,玉子手拿着蜡烛抱着她正往她身上滴蜡,女孩子的承受能力很高,即便是低温蜡烛在这样的距离下,落下皮肤上依旧足以让人烫的叫出声来了,但她去几乎没有哼出声来。 只是非常轻的,发出一种近乎是抽泣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背景里,几乎听不见。 边上有做观众的姑娘看的心痒难耐,也想上台去做模特,丸太搬来一张长桌,安排女孩躺了上去,当然,赤身裸体。 周围的观众被一人分了一根蜡烛——都是不同店家和手工艺人出品的低温蜡烛,意味着每一根蜡烛给皮肤的刺激和触感都不同。 但是几乎同时,烛泪被滴在皮肤上,不用经过思考就知道此刻她的大脑一定迸发出了无比复杂的触感回馈——以至于她比台上的姑娘有更强烈的反馈,勾起身体,腹部因为吸气凹陷,眼角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看来痛觉还是占了上风。 丸太指挥众人调高手上蜡烛位置,然后第二轮烛泪掉在皮肤上,即便在昏暗的彩色跑马灯下,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皮肤此刻有了红肿的反馈。 “再调高一点” “还有那里烫?” “腿...和脚底?” “谁刚才对脚底滴蜡了?”丸太的眼神扫过桌尾的几个人,几个菜鸟玩家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拿出挂蜡刀,轻轻刮去姑娘身上的第一层凝固的烛泪。人的皮肤是个奇特的组织,第一次刺激的时候,反馈往往敏锐而极端,但是当同样的伤害在充血后被第二次重复作用在皮肤上时,有时会有一种直通大脑神经的舒适感。 刮蜡刀的刺激也很重要,虽然并不是锋利的金属快口,但是冰冷的,不同材质的条状物轻轻的从被烫的极为敏感的皮肤上划过,会让人有一种汗毛直立的感觉。因此每次滴蜡之前模特都需要洗澡也是丸太的习惯,刚刚被水分润湿过的皮肤,会带给观众更强烈的体验。 第二次滴蜡的过程就顺利很多,除了各种蜡烛的刺激之外,丸太还在姑娘的背后——一对肩胛骨的凹处放了一根温度更高的祭祀蜡。 女孩的背部瞬间被锁定在了固定的角度——一个微妙而扭曲的位置,同时皮肤也完全紧绷。火焰缓慢的融化烛泪,一点点的在白色蜡烛的底端积蓄,不知道是因为肌肉绷紧带来的乳酸堆积还是祭祀蜡格外的高温度,躺在桌子上的姑娘开始默默抽泣——却依旧一动不敢动。 优的角度并不能完全看到眼泪从内眼角划过的画面,但是光凭想象,都已经能感受到了身体的这么与欲望的刺激带给周围人的极端视觉体验。 但是优撑着下巴,看着一群人在眼前忙碌,却似乎隔着几万里的距离。和优有同样感觉的是身后的一个男人。 和现场明显的菜鸟玩家不同,这人身上有十分强大的气场,一个人斜靠着吧台坐着,眼睛似乎看着舞台和长桌,又似乎完全没看,周围的荒诞与荼靡与他格格不入,他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在身上。 他已经不年轻人,眼角和脸上的皱纹都说明了这些,玉子很激动的冲过来向他打招呼,不久后丸太也走了过来,男人却始终一张冷脸,没有一点笑容。 这是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虽然她来居酒屋的次数并不算少,却自认没有了解丸太和老板娘的交际圈十之一二。 “这个人是谁?”优悄悄的问玉子。 玉子对她摇摇头,眼睛却一点都没有从男人身上离开“老玩家。” 意识到玉子话里的意思之后,优长抽了一口气。这是优唯一一次见到这人,大约是对现场玩的入门级游戏有点不屑,他很快就走了。 这个游戏就像是一个黑洞,深沉的,无声的,吸引着每一个好奇的人,但走的太近,身上总会沾染些味道。 但是关于这点,笑脸先生是个例外,与其说他身上是沾染了SM的味道,不如说是艺术的颓败味更浓一点。尽管他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读书或是创作,但在优的眼里,艺术与颓败放纵永远无法分而论之。 在居酒屋里场子里,笑脸先生也是常客,他在这里大部分时候并不是为了欢愉,而是帮忙丸太和老板娘增加一点绳缚的元素,很多单独没能越到笑脸先生时间的姑娘,也会冲着他的驻场表演来买居酒屋的门票,或者,干脆成为模特。 优曾经做过笑脸先生的模特——那一次的主题是元宵。 所有到场的玩家都需要身穿红色的衣服,如果没有遵循这个dress code 就会被赋予应有的惩罚。 作为模特之一的优被请上台的时候,还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你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像男s” 随即优的手就被绳子交叉缠绕然后抽紧,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真的很像一款传统刑具——拶指,系由绳索和数根小木棍穿系而成,木棍数量多为五或六根,串成如“册”形,藉拉扯二侧绳索使木棍向中间压迫,若人手指置于其中,轻者皮开肉绽,重者指骨可能被夹断。 明·沉榜《宛署杂记·经费上》:“拶指六把,连绳价七分。” “现在像了!”优连不忙点点头。 笑脸老师的拶指不止七分,他的绳子跟了他无数次出演,麻绳的表面已经没有最初的扎手,反而很顺滑,只不过介于麻绳没有弹性的特质,绑在身上还是很容易留下痕迹。 被挂起来的时候,优被编织好的绳结遮住了眼睛,只能大概感受到分开的小腿上各挂了一对灯笼,很好,很应景。元宵团圆,总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光明身上,此刻的优就像是被寄托的光明,璀璨的像是黑夜里的焦点。 如果没有人抽那一鞭子的话,我应该会坚持的更久一点。 有谁,在背后抽了一鞭子。长鞭的尾端划过优的脚背,留下火辣辣的痛感——破皮了。根据她的经验。 “皇后打算试试这个年轻女孩的诚信度,于是前往卧室,把所有床垫和床单都从床架上拿起来,并在底部放了一颗小豌豆。然后她再在这颗小豌豆上放上二十张床垫以及二十张羽绒被。女孩就在这张床上睡了一夜。隔天早上,女孩醒来之后,皇后便问她昨晚睡得如何。” “皇后于是立刻安排一场婚礼──因为,只有真正的公主才能拥有如此细致的皮肤,有办法感受到四十层床单下藏着一颗小豌豆。” 优不是公主。这一点,她早知道。 第十章 大部分时候,优看上去冷静而客观,至少,她自己是这样看自己的。只有非常少的时候,情绪和情欲会占领上峰。 那大概是她在圈子里认识的第一个男人,姑且叫他未命名先生吧。这位先生与其说是一位绳师,不如说是为了打炮而学的捆绑。 他几乎不会创造新的捆绑技法,大部分都是复刻的网图,而就和优和雅子一样,未命名先生会在同女生的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生性关系。 当然非常冒昧,更何况他从不戴套。 优其实不太明白男人戴不戴套是否会带来什么不同的触感,毕竟这太主观,客观的事实就是,直到和优分手,这位先生依旧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未命名先生如此痴迷于打炮,并不意味着他真的非常壮观,相反只能到口腔前半部分的长度,其实是一个让吞咽都不至于太困难的距离。至于技巧,优只能说他是一个非常尊崇公式的男人,比如网上会教人“九浅一深”,未命名先生就一定会“九浅一深”,你躺在他身下,可以非常放心:没有八浅二深或者十二浅一深之类的。 ——优忍不住猜测,这大概是一个在上学的时候比较擅长套用公式的男同学。 第一次见面和未命名先生发生关系之后,优曾经犹豫过是否报警,但是不得不说,即便套用“九浅一深”的公式,这位先生的服务还是非常不错的。 花上大半天的时光,跟一个异性探讨高潮的秘诀,对于刚刚进入SM圈的优是一个非常新鲜的体验,我们尝试了很多种玩法,包括将人的双脚向前对折,固定在肩膀上方,羞耻的露出阴部,然后冲着阴部慢慢滴蜡,直至烛泪和淫水彼此交融,完全混合,覆盖整个私处—— 本来就无比敏感的所在在这样的捉弄下不断充血、让人头脑发热。未命名先生不会解开绳子,他会直接就着这个让人腰都能断掉的姿势上你,等他射后,你才会重获自由。 但是这时候你的双腿和腰都已经没有支撑的力气,当时的优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血液迅速向大脑回流,能感受到血管每一次跳动的砰砰声。 我晕了有一阵子,但刚经历的性爱还是让大脑不断发出舒适的信号,未命名先生睡了那么多姑娘却没有翻车,可见确实是颇有技巧。 那天日暮傍晚的时候,优半躺在和室的榻榻米上,看着男人的身影在日暮的余晖里变成片状的剪影。画面的色调与氛围无尽的趋同于常玉的油画。 优好像变成了常玉笔下永远在蹦跑的小白马,永远跑不出画框的界限,自由又龃龉。我哭的无比伤心,不能自抑的在地上抽泣。 未命名走了过来,问:“你哭什么?” “常玉,太可怜了。”然后又问“你知道常玉吗?” 他显然不知道,但是他永远不会承认。他抬起脚,把优的脸踩在脚下,狠狠碾压到变形,然后说“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那一瞬间,优感受到了无比轻松的释然。 但是直到多年后优重新回顾这个故事,还是忍不住问读到这段的观众们“你知道常玉吗?” “他好可怜。” 优只跟未命名先生待了3个星期就离开了对方,但是之后的争吵和诋毁,直到现在持续了多年依旧没有停止。未命名先生总会主动向周围人提起优,有这样一个女人,曾说我..... 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副武装的表演给周围的观众欣赏,瓦楞纸做的大砍刀,可以永远不停歇的向巨大的风车舞动,这是他的天地。 优只是一个留下名字的过客。 第十一章 最近居酒屋歇业了,并不因为别的,丸太回了内地出生的地方,和前妻离婚,他是个不管钱的人,每次挣了钱都会打到夫妻双人共同的卡里,他身上只会留下一点。 所以这次的切割里,他也只留下了身上的这一点,剩下的都给了他前妻,按大面上来说,这属于是净身出户。从法律的角度上看,丸太是过错方。但几乎所有的知情人都知道,丸太和他的前妻是政治联姻,彼此之间并没有感情。 说起来,丸太的出生其实很不错,家族很有潜力,在军队里不仅有高层的靠山,还有中层的长辈。家族也从早先的边疆挪到了京都,以至于丸太年轻的时候,还曾入伍,当过几年兵。 优也曾见过丸太年轻时候的照片,青春活力的几乎和现在的他是两个人。并且由于从事的职业不同,照片上的人与丸太有着完全不同的面相。 优的出生让她相信人的面相可以透露出她所处的环境,毕竟从小到大即便是贪了几千万的长辈叔伯,只要人还在体制内,那面相就是体制内的样子。当时在部队里的丸太,就有着最寻常军人的面相。 丸太的前妻也是当时部队圈子里的人,优没有见过照片,但想来家族联姻不会太差。两人之间甚至还有一个女儿,优倒是没有问过老板娘,“你会介意他女儿吗?”不过想来也是不会介意的,毕竟现在的丸太,苍老、落魄、又总介于黑白之间。 优知道因为丸太因为想挣钱所以进过两次局子,而老板娘甚至为了这件事给丸太的前妻打过电话,在居酒屋还没有开起来的时候,两人经营的是一家民宿。丸太进去则意味着没有收入的老板娘将一个人承担房子的租金。 “他这样的人,让他进去好了”当时他前妻讲。 “后来他入狱的时候我还去送他,他看着我就说了两个字。” “等我。” “因为周围的人太多,他也不能说太多。结果他进去了,我一个人承担房子的租金,真的想去死。” “结果几个月后,我回来,民宿还在,房子也还在。” “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优是懂老板娘的,那种看上去很柔弱的女人,实际上却坚韧的惊人。 “那你这几天是闭店休息?” “嗯,回家里躺着。”老板娘口中的家里,指的是她娘家。 优的正式工作,是设计师,做的不好不差,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除了设计做不了其他的行业。只是没想到一埋头居然会是这么多年。 这中间她和笑脸老师联系过,笑脸老师闲着的时候画了一副卡牌,取名叫做天使之心,苦于没能做成印刷版的,每次大家都只能拿着他的手绘版玩,颇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 优早早答应了他会帮他做这套卡牌,这几天忙着落实。 130张的卡牌,分类无比复杂,游戏规则和故事整整写了12张大纸,优做的头大的时候问笑脸老师“你到底花了多长时间画这些东西?” 笑脸老师回答的十分保守“你知道我的工作,所以这是一项长期的事情,有时间就会画,然后添加一点规则和故事。” “好吧。” 优收回上次说他没有情欲的判断,这人简直情欲缠身。 只是被巧妙转换成了艺术化的呈现,不疯魔不成活吧。 笑脸老师的卡牌是好玩的,里面充满了艺术的想象和意向化的对人的羞辱。性羞辱的的前提是被羞辱者有社会荣誉感,所以在条例严苛的社会环境中,更容易孕育性变态。不夸张的说,笑脸老师的卡牌,是所有这些的综合。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想出这些东西呢? ——现在有答案了,像笑脸老师这样的人。 做到无比烦闷的时候,优出来和小蝶吃了个饭。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小蝶神秘兮兮的对优说:“下周去金主别墅玩,还是金粉。” “上次你们不是玩过了?” “这次还玩。” “上次你们是在室内玩的吗?” “没有没有,每次都是在院子里,然后拉到小区公共区域去,上次还被保安发现了,过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优听的简直要窒息了,憋着气问:“然后呢?” “然后金主爸爸就说我们是拍照的,搞艺术呢。毕竟也带了照相机嘛。” 优简直无法想象,“赤身裸体的女孩涂满金粉,被项圈圈住脖子,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脚印,被保安发现的时候正在拍照.......” “错了,既然戴了项圈,当然是跪着趴呀!” “现场几个女生,就你一个?” “当然不是,我和另外一个小妓女,两个人拍完了照又被牵回别墅。那个小妓女在路边草丛里就被就地正法了。” “大白天的,你们就在草丛里打野战啊?” “花园别墅,白天人少嘛,所以就很正常。也不会有人看到。” “那保安肯定能看到啊。” “他都信了我们是在拍照,看到了又怎么样呢?” “好吧......”优有点无语。 “下次你也过来,我给你涂金粉好吗?” “我想想。不过我不要玩露出,太羞耻了吧。” “哎呀,我第一次也很羞耻,但是后面被金主爸爸们都玩习惯了,就不羞耻了。还挺刺激的。” “不过我特别想玩泼蜡,你想玩嘛?”这是优最近的爱好,大量的低温蜡烛被融化成汤,完整的浇在女人的身上,即便是脂肪层最厚的臀部,也会有被烫伤的危险。 ——更何况玩到最后,往往会闹出阴部倒膜的事情。 “我不感兴趣,你怎么回事,这个没有金粉好玩。” 优也跟丸太提过这个游戏,希望他能开一场泼蜡主题的聚会。“要玩你自己整,场地借给你。”丸太没有直接拒绝,但是他的两个小徒弟森和吉田先拒绝了优。 优当然没钱盘下居酒屋的场子,于是这个心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圈子里不是没人玩蜡烛玩的出名,相反甚至有着名的绳师开了倒膜比赛,在社交网站上发帖公开征集姑娘们的阴部倒膜,就在去年,得到的相应非常不错。“他甚至还装裱了一个画框,9个b被挂在墙上。” “结果没想到今年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绳师在圈子里很有些名气,大家通常称呼他为AJ。和朋友在京都附近的城市H经营了一家绳室,据说一年到头约绳的姑娘都排不到头,往往每次约绳都要提前几个月的时间。 “那么夸张。” “对啊。” “那他也不缺女人啊。” “所以他说姑娘神经病,诬陷他。” “......” 就在今年早些时候,AJ在朋友圈公开发了一个合集,关于和一位名叫月月的姑娘纠缠不清,几次进了派出所的故事,并指名道姓的说,和姑娘的几次都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发生的关系,结果两人好聚不能好散,姑娘事后一年都跟踪尾随AJ,直到现在甚至出现殴打周围人的情况,才在朋友圈曝光她。 “你觉得可信度多少?”优问老板娘。 “AJ最大的问题是,不应该跟她发生关系。” “他忍不住吧,男人嘛。” 这件事之后,月月似乎颇为消沉了几个月,然后在一个中立媒体上,重新以女性视角阐述了整件事。 “甚至被翻译到了国外。” 当时AJ正受邀在国外表演绳艺“不过AJ很快就让中立媒体删了帖子。” “说实话,他要是不删,我还觉得他是真的在吵架,他现在把人家给整删帖了,那谁心虚不是一目了然?” “没关系,总有人记得。” 总有人记得也总有人不记得,经历了这件事的AJ依旧门庭若市,月月却因为深受网爆的压力而了无声息了。 “这种事总归是女生承受的多一点,毕竟舆论和做爱一样,男人一般只出一根dick。” 这一次一向沉默的雅子倒是主动发了转帖,甚至还在转帖里截图露出了AJ的名字。优对此充满了理解,于是也跟着在社交网站上转帖了相关的内容。 于是算是和H市的SM圈划清了分界线。 “我倒是没想到雅子会转帖。她之前不是还给AJ寄过自己的b 倒膜?” 对面的人摇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第十二章 实际上这圈子里许多与欧美港台有联系的人都对AJ闹出的事情很不齿,毕竟作为圈内在H市的领军人物,他居然还搞出了一边收顾客钱,一边PUA强奸顾客的事情,似乎显得这圈子和欲望总分不清关系,并且圈子里的人似乎各个都人品低下。 第一个结论优不做评价,但是第二个结论似乎离优所见所闻也并不远。毕竟人的本性便是善恶掺半,到了阴影处,则不必控制自己的欲望。 像芦苇先生那样,能做欲望的主人的不多,大部分都是欲望的奴隶,并且贴着DOM的标签。 “其实写错了,不是DOM是DO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优对面的男人大笑起来,毫不掩盖的月牙眼弯弯,藏在无框眼镜背后。消瘦的身材却有异常丰满的双乳,即便穿着女装也毫不违和。这是优在居酒屋新认识的朋友,子曰。 和雪见一样,是伪娘。但比雪见践行的更具体,不仅保持了长期阴部剃毛和为阳具上锁的习惯之外。她还会服药。 ——圈里似乎叫做小糖丸,实际上是一种巨量的雌激素。不仅会让男人硬不起来,还可以赋予他们乳头的二次发育。是伪娘圈里十分流行的身体改造小秘诀。 只是这种药物很难从医生处获得,更多的就像是情趣用品,从海关的层层把控下偷渡进来,然后再通过私人专卖。 加价不必说,药物的质量也很让人担心。 “没关系,死了就死了。”子曰对生死有一种十分超脱的观点,优非常欣赏这种对于死亡的豁然大度。毕竟人总不能事事都有控制。 有时候,优也会想自己将来会死于什么场景之下,无论多少次重复这个想法,她总会觉得自己应该会死于自杀,她如此强烈的预感,来源于内心对于死亡的不断演练。 得益于原生家庭的原因,优患有长期且极为严重的抑郁症,而能获得正常的药物治疗,也是在她工作赚钱后自己给自己带来的生活品质的提高。她母亲始终觉得抑郁可以通过自我调控得到缓解,直至后来她开始长期服用药物,才调转口风。 只是成年工作后所给予的治疗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她早已由重度抑郁转成了双相情感障碍。情绪在忽高忽低,不受控制的状态下来回跳转,高峰时大脑不由自主重复演练自杀的每个细节,一遍遍重复写给这个世界的遗言,不可控制,低谷时万事俱休,只有酒精能够带来片刻的救赎。 SM的癫狂之处,在于可以无限接近死亡的演练。优曾经看过丸太应某姑娘的要求玩木乃伊的戏码。 ——用医用绷带将裸体的人层层裹住,由于弹力的反作用力,绷带会越来越紧的回应身体,但女人已经被束缚住了,丸太把她平放到了一具棺材里面,头的两侧点上蜡烛,并用托盘固定。一共6跟蜡烛被安排在了女人的头、肩、腰的两侧。 然后合上棺材,蜡烛会逐渐消耗尽棺材内的空气,比空气更重的二氧化碳会落进托盘,然后优先让人陷入窒息前的幻境。人的大脑会逐渐沉溺进这种缓慢诞生的幻境中,强烈的快感会席卷全身——而此刻,你一动都不能动,如果你还残留有意识,应该意识到没有熄灭的蜡烛有着火的风险...... 总之是个风险很大的游戏,也多亏丸太敢玩。 “你试没试过?”子曰撑着下巴问,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简直纯情的一塌糊涂。优时常感觉像是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污秽阴暗的地方,反而应该一身华服,站在镁光灯下。 “没有,我很怕死的。” 优其实并不是真的怕死,她只是担心自己死在这里,会给丸太带来麻烦。 事实也确实如此,居酒屋里死了个赤身裸体窒息而亡的姑娘,距离关门,只剩下一步之遥。 优很喜欢子曰这样的男人,还有另一个理由—— 她可以做自己拍摄的模特。 就像前文提到的,优有一个自己的社交媒体,时不时的,优会上传一点自己的裸照到上面去,因此也攒了不少粉丝。 像是子曰这样的男人,真是拍照最好的搭档,他既不会在拍照之后,情欲上头把你给上了,又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对你的胸和逼充满了探究欲望。 优和子曰一起拍了很多照片,穿着上世纪的古着黑纱裙,胸口大露,在房间点灯的照片,或是穿着黑丝,用脚尖挑逗那个永远硬不起来的部位,再就是男人手持假阳,猛力抽插优身下的洞口...... 优格外喜欢在男人戴上锁之后,刻意扒开小穴,露出内阴,假意吞吐着想要的样子...... 求而不得的憎恨或是得之无用的遗憾,都是诱人的毒药。优深谙此间之道。 第十三章 有时候优也会探究的问,“你家里知不知道你玩这个?” “知道啊” “那他们不会给你压力吗?” “会有一点,但是我用的是自己的钱。怎么,难道你家里还会管你的钱用处?” “多少会有一点”优的头转向别处,刻意回避着子曰的目光“我不知道别人家里是怎么样的,我曾经GAP过一段时间学法语,那段时间我没有收入,问家里要钱要学费了,后来就一直在还钱。” “既然是你自己花的,那还钱倒也是应该的。”子曰笑了笑,“你为什么想学法语?” “因为想做飞出笼子的鸽子。”顿了顿,“我现在是一只不合格的鸽子,但人总要有个盼头对不对?我妈总担心我出去了不回来,怎么也不肯放我出去留学,她就像美国政府一样害怕人家变成黑户在当地定居。” “实际上呢?” “如果能来去自由,当然不会不回来,但如果来了永远走不了,那走了就不会回来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 “什么?” “父母这一辈人,总是有他们自己的观点,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你这样他们总觉得握不住你,就永远放不了你走。” “所以你的观点是,我们在博弈?” “你是你妈的女儿,两人当然会博弈。我觉得天下的父母,那些会和儿女起冲突的,都是因为彼此太相似,追求的东西像,喜欢的东西像,执着的东西像,沉迷的东西像,所以总是在争夺同一样东西,因为他们血缘里就注定了,会喜欢同一件东西,争夺同一种权利。”他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到“往好里想,至少说明,你是你母亲的女儿。” “你真是太乐观了。” “不,我悲观的很。我每次回去,我妈都会扇我巴掌,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扔我衣服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也是个进步。”优抚掌大笑。“你知道吗?我有个想法,我想把我看到的东西都写下来。” “为什么?圈子里比你会写的人不是没有。” “但他们不写,那就我来写。你读过松本清张的《黑色皮革手册》吗?” “没有,是讲什么的?” “一个女人,白天是平平无奇的银行职员,晚上是应召女,她手里有一本神秘的黑色皮革手册,上面记录了权贵们不为人知的秘密。凭借这本手册,她盗取巨款,脱离枯燥的银行业,买下一间奢华酒吧......当然结局并不怎么样,但这在圈子里是特殊的事情吗?并不是,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特别的在于,松本清张把她写下来了,所以她变得特别了,和无数死去的失足的其他的应召女,妓女都不一样。”优也喝了一口酒,眯起眼睛把酒咽了下去,她并不喜欢这种烈酒划过口腔的感觉,但她喜欢微醺时看世界的感觉。 “你没必要做这个出头鸟,说真的,如果真有这样一本书,这个圈子里人人都会来追杀你。”顿了顿,子曰接着说:“这是非常客观的建议。” “我会小心一点的,小心不被其他人知道这本书。如果,这会是一本书的话。”优在或明或现的灯光里眯起眼睛笑了笑,她有一双非常好看的双眼皮,笑起来的时候颇有一种甜美而妩媚的风韵。 “好心劝不了该死的鬼,你就是那个该死的鬼,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一点都不奇怪。” “为什么?” “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你正在一点点的把压力给到你周围的所有人,然后逼他们来追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我已经够疯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疯。而且,我也没想过,世界上原来还有你这种疯法的人。” “好吧好吧”优摊开手,说“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不知道”子曰回的飞快,随即用嘴唇叼住酒杯,把最后的琥珀色液体顺进喉咙。 “我喜欢惊喜,给人惊喜,给自己惊喜。” “我知道你的惊喜,说不定是恐怖的惊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便你怎么说”优很浪荡的耸了耸肩,胸口的雪白滑了出来,她满不在意的往上一提,用手沾了沾杯子里剩下最后的液体,“我根本不介意,就算介意,我也要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你懂不懂?” “算了,你不懂也没关系,世界上的人总是寂寞的,人和人的悲喜也并不相通。” ...... 这周优陪着丸太去参观了笑脸老师的新工作室,原来的工作室是一间厂房的二层,大平层被简单的隔断成几个房间,用作不同的用处。但随着绘画作品越来越多,他看的书越来越多,空间逐渐不够用。说起来笑脸老师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喜欢纸质书,拿了书,拿了笔,看一点都会在书上划划写写。 优看到那一堆像货物一样铺在地上的书时,震惊了片刻,随即又释然了,“人家还是有自己知识输入的方式的。” 新工作室是一栋别墅,上下几层,分别被布置出了不同的功能区,除了工作以外,笑脸老师还准备给自己的未来的M安排一间房间。 “他似乎是在哪里不同了。”优暗暗想。 毕竟印象里,优以为笑脸老师应该不会因为一朵花放弃一整个花丛的,“不过也许是有一朵花的同时还拥有整个花丛。” 笑脸老师当然不知道她的腹诽,但丸太给了他一点关于装修的建议,或许是建议的过于直白,把笑脸老师打击到了。 他垂头丧气的跟老板娘感叹,老板娘却很淡定“你的房子,你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优听了在心里暗暗赞叹,果然是能和丸太过到一起的女人。 作者的话 读者们你们好呀,如果你们能读到这里,真的很感动。 小说写到这里,真实的故事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也基本写出了我在圈子里60-70%的所见所闻,剩下的见闻在我看来没有太多分享的必要,也没有其应该有的艺术价值——既然已经写成了小说,那还是要适当追求一下文学价值的。 聪明的读者应该发现了,小说里的京都,其实就是上海,神户其实就是广州深圳一块,H市是指杭州,这完全是在禁止妇女卖淫的内地发生的事情,可知只要有人,卖淫这一买卖,从来不会断绝。作为最初因为好奇,走进这个圈子里,然后一路跌跌撞撞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优的本心其实没有变过,她始终期待的都是救赎,可惜在阴沟里的只有蛆虫,她找错了地方,因此也不怪她投告无门。作为优的原型,我本人对自己的经历并没有什么顾影自怜的意思,相比起展现自己可怜,我其实更擅长将自己抽筋剥皮。 优的悲剧,是从她在黑暗里找寻救赎开始就注定的,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之所见,是地狱里永远开不出百合,而优,也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救人于黑暗之中,只是最后的好心,并没有换来好的结果。这些事我都不能写出来,因为一旦写出来,那些声讨我的人都会闻风而至。我厌恶他们,如果厌恶阴沟里的老鼠,甚至不屑着笔于他们。 事实上我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让这个故事就此结束,这样至少给优保留了最后的体面。并且剩下的内容也过于琐碎,很难串联起来。所以我决定写下这段作者的话,问问你们。 请留言告诉我你们的感受吧,谢谢。 最后是给各位出版界同仁的留言: 倘若这个故事真能成书,请不要顾及作者着作权,大可大胆编辑、传播。不必向我留言征求任何许可。 以上。 第十四章 作者的话:既然有人在看,那就继续写下去。 ———————————————————————— 优虽然不像小蝶那样,有这么古老直接的赚钱生意。但却有一门十分时兴的进项,她的社交网络上有大批关注的粉丝,他们偶尔也会给点打赏,有钱一些的,还会过个门槛。 过门槛是非常中式的说法,这个说法起源于何处现在已经无可考证了,总之就是粉丝们花点钱,用口令红包给博主打赏,博主拿了钱,就会开放一个私人联系方式的名额。 一般是WC,偶也也有其他软件,而过了门槛之后的待遇,则各有各的不同。 有一阵子优跟着美奈子一起运营推特,参加所谓的每日大赛,也就是在一个包含主题的帖子下面跟帖发自己的照片,然后在24小时运营在线的空间里和主持人一起互动,偶尔即兴表演一段“喘”。美奈子则更有目的性,她会刻意在接待客人的时候登陆空间,直播和客人“游戏”的过程。 大脑是人的第一性器官,真正的色情往往并不需要具体到穿什么丝袜和情趣内衣,有时候只是从一个语音频道里听到一阵带着水声的娇喘,就足以让人高潮。 对于这点,优很擅长。 她有一个非常适合“娇喘”的嗓音,并且也很擅长“喷水”。即便用最小号的幻龙,配合插入时的哗哗水声和女性难耐的低喘,就足以让男人勃起。 优喜欢在评论区事先晒出自己穿了情趣内衣的照片或是干净的床单,配上“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湿透”之类充满暗示的文案,先吸引每天固定的观众。 等真正上台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娇喘,还需要给出听众必要的暗示,比如今天陪我玩的只是一根幻龙,但是你过了我的门槛,可能明天就能成为我床榻的座上宾。 男人们总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无论长相多么普通,阳具长什么样,或长或短,或大或小,总喜欢在后台发给优来一一品鉴。对于这种观众优有一套自己的回复方式:先夸两句表达自信,然后表达不能共度春宵的遗憾,随后暗示如果过了门槛,有可能成为“幸运观众”,变成优的“塌上贵宾”。 还有一些留言说喜欢优的嗓音和女喘表演的,优总会告诉他们,过了门槛再多付两百,就可以定制优的女喘录音,甚至是直播和优“搭戏”。 仅仅在线上直播的时候展露出哗哗水声的水声其实并不足以给每天的老观众留下印象,事后褶皱的、湿透的床单和白色粘液总是必不可少的。 有一阵子优很喜欢一种叫做“假精液”的润滑剂,事先用针筒注射进小穴,等待幻龙之类的阳具插进来的时候,就可以获得“爆浆”一样的听觉和视觉享受,这在x上都是很好的传播素材。 得益于优多年来在设计行业的工作经验,她的每张照片都会仔细p干净皮肤的瑕疵,每段视频都会配上合适的滤镜和刻意压抑“性欲”的背景音乐。人们喜欢优,喜欢的是那个皮肤光滑,胸大骨软的“荡妇”优,所以很长一阵子,优都把自己当成是SLUT。 优的门槛很高,高于一般女推的价格,可以适当的为优筛选一部分不想接待的客人,美奈子则更有想法,她推出了分级门槛,针对不同消费能力的粉丝。比如花两百解锁好友位,花三百解锁聊天功能,花三百五十解锁图库等等,不一而足。她甚至还会带在京都本地生活,对圈内活动不太了解的小男生一起参加活动,事后男生负责报销门票和女伴费用即可。 不过真正让美奈子红极一时,甚至带来入狱困扰的,其实是一段在居酒屋拍的视频。 丸太从国外买了一台名叫摩托的玩具,如果女生能够做到阴部高潮,那么只要跨坐在这台机器上,就可以直接被玩的汁水四溅,那天也真是巧,优在居酒屋二楼陪真咲聊天,美奈子就在三楼当众坐在了这台机器上。 就像后来网路上流传的各个角度视屏合集一样,美奈子在这上面轻而易举的获得了高潮。当然,伴随着四溅的水花。这段视频推着美奈子一时红极社交网路,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不过过了没多久,大部分人突然在一夜之间,收到了这条视屏无法播放的提示。 真正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的时候,根本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美奈子也不能,但她成为了卷入这部机器齿轮间的一块不甘心的碎肉,等转过这一篇章的时候,她已经被关了进去。网路上所有的视频和所有推送美奈子个人账号的讯息都被无情抹杀,再也没有半点痕迹。 那些曾经疯狂的追求美奈子的人像是在一夜之间失忆了一般,也同美奈子一样,消失不见。 优曾经疑惑的翻了无数个网页,都没能查到半点消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今那些网上还能查到只言片语的东西(即便是外网),也是他们“刻意”留给你们看的。 因为如果真想抹杀什么,对于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就像真咲警告优的那样“低调一点比较好”。因为低调一点,他们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你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有一阵子,优的生意做的那么红火,甚至让她产生了“副业超过主业”的幻觉,让她保持清醒的,往往是迷惑时候的一支烟。 优很喜欢抽烟,但假模假样不过肺的抽法让她没有一点烟瘾。退一步讲,即便有,对当时的优来说,也并不是问题。 而除此之外,不断有人在后台私信优想要她穿过的鞋袜、内裤等等,这在圈子里有个专门的说法:原味。 恋物癖的男人们仿佛几千年前的远祖一样,能够通过气味确定女人的味道,那些在女人闻起来“面目可憎”的气味,在男人面前却是不可多得的“女人香”。 优对此充满了担心——自己的住址会因为邮寄暴露。 “没关系,如果你担心自己的信息安全,可以交给我,我来给你代寄,你给我邮费就行了。”真咲曾经在床上这样跟优说过。 但是优还是拒绝了这门生意,“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卖这个。” 实际上网上卖这个的姑娘多如牛毛,甚至有所谓的女S提供全新的情趣内衣,然后再十块钱收购回来,再统一发售给男人们。可怜的消费者们,就像是在买盲盒的投机客,根本不知道自己买到的是谁的内衣,甚至,不知道买到的是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优其实很疑惑:“闻这个真的能获得性快感吗?” “有些人真的可以。我的衣服都会有人要。”某一次喝酒的时候,子曰回答优说。 换来优摇着头说“我真的不明白。” 第十五章 SM圈不太平,伪娘圈也有自己的风波。 “他们(指伪娘圈)搞对家,真是狠的下心。”优常常合作的摄影师说。 “啊就是去年过年前的事情,他们几个”他手指在空中虚虚一指,划了个圈“约了个聚会,直播给粉丝送福利,顺便打牌。每个人都化好妆了,衣服也都是女装,然后准备直接在酒店里过夜,对家看到了,直接一个报警电话举报他们聚众淫乱。你知道现在条子都不屑于抓一对一的,但是这种聚众淫乱绝对积极的要死。” “然后最搞笑的是什么,最后查出来他们没搞淫乱的事情,就是直播男人穿女装,送福利之类的,彼此还互相认识。加上这些人还不是完全都成年了,所以一个个不管实际上怎么样,都联系家里人去派出所接人。” “家长,去派出所,接穿女装的儿子。真的社死。还有没跟家里出轨的同,药娘,直接一锅端。” “这也太狠了吧。”面对这样绘声绘色的描述,优只能这样感慨道。 “所以自己人下手,才是最吓人的,你别看伪娘圈一个个换搭子那么频繁,谁都可以顺着前任的裙带关系找到彼此联系,真的动起手来比你们SM圈狠多了。” “那也没有吧。”优满不在乎的说,“就聚众淫乱,今年也好几个了,前面黄老师的活动不是也被点了?” 黄老师也是圈子里一个有名的男S,什么都玩的很一般,却经营着一家游戏工作室,常年招募小姑娘穿着各种各样的擦边cos服端茶倒水。他唯一而最显眼的标签,大概就是“有钱”。 “可以我前面也听到黄老师身边逃出来的M说了很多黄老师的废料,他真有钱吗?那为什么给姑娘花钱还是那么扣扣搜搜的?” “就是说,没那么有钱。”老板娘在边上插了一句。 优在心里默默点头,也对,真有钱就不玩这个了。早有更高端的倒贴着上门服务了。 最近的居酒屋没客人的时候,大家喜欢凑在一起打麻将,一般这种时候,优就会翻着白眼在边上无所事事。 她是真的不喜欢也不会打麻将,原生家庭里父亲无数还不上的赌债就是得益于麻将桌上的输赢无定,所以尽管连国际象棋都下的不错,优对这种哗啦啦响的牌类游戏却毫无建树。 “你们最近真是越来越赌了。”优撇着嘴说抱怨道。 “谁说的,我与赌毒势不两立。”森跳起来说道。 “你们这样就跟黄老师那里似的。”优翻着白眼继续抱怨。 “嚯,他那里才是真的乌烟瘴气,全场都是德州扑克 。”老板娘闲闲的讽刺道。 “真的吗?上次我去还好啊。” “现在不是了,边上放个束缚架,谁输了上去捆着。” “那哪有正经调教室的样子啊?” “都赌博去了谁正经搞调教啊?” 老板娘对黄老师,似乎颇有点文人相轻的意思在其中,不过退一步讲,居酒屋确实是优见过最好的调教室。 “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大部分的的东西都是定制的,并不是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大路货。” 优曾经考虑过自己做情趣用品的设计,走高端线,做专业定制款的产品设计。丸太听了嘲笑着对优说:“所有你想到过的,准备走的弯路,我都走过。” 他确实都走过,几十年前,国内SM圈一片矇昧的时候,丸太就做了当时第一个专门网站,后来很多所谓的“圈内大佬”见面介绍自己的入门时,都会提到这个网站——王家巷子。 有好多次优都在台下灯火阑珊处听到人提起这个早已作古的网站,“基本王家巷子就是最早的了。” 但是几乎所有来居酒屋的人都不知道,当年王家巷子背后的创始人,就是如今居酒屋的丸太。优的年龄,当然没有见过王家巷子繁荣时候的样子,甚至,她进圈子的时候,流行的绳师128号和社交软件叫做小蠢猪的,在这些年也逐渐变成了坐拥一方流量的大庄家。 ——好像越过越落魄的,只有优一个。 “你这是在顾影自怜呢?”子曰的评价很刻薄,不过优最近格外喜欢他这张犀利的嘴。男人看不到优的顾影自怜,女人看不起优的矫揉造作,只有身份性别都尴尬的子曰说这句话,像是不作假的中肯之言。 “哎,说说,你第一个主人是什么样子的?”优舔着脸问子曰。虽然子曰没有明说过,但优也大概能猜的出来,这人必然当年是走过弯路,最后才认识到自己的真实属性其实是不男不女的小药娘的。 “不讲!你打听什么呢?一天到晚那么多好奇心。”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子曰色厉内荏的模样,其实很可爱,像是炸毛的猫,一戳就要爆发。 “你不讲我可就讲了啊?” “你还强买强卖啊?” “你也可以听了不买嘛~”优无赖的蹭着他胸口的柔软,子曰也不推开她,任由优吃他的豆腐。 “嘛,我刚入圈的时候,可是玩无性的~” “我知道,一般玩无性的就是处嘛,那时候你多大?” “也没有多小,毕业了刚刚工作,有了点钱。自卑的要死,和男人酒店开房还要AA。” “笑死,男人的福音。”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当时的主人学历超厉害,xx的,读博,家里有关系可以一直做学术。” “工科的学术也不算什么。” “那也比我强,我那时候在xx读继续教育,本科学位。自卑的要死,虽然学校超级好,但是从来不敢跟他说自己是非全的。” “然后呢?” “调教的时候总是不说话,然后结束了猛写汇报日记,一写一大张,500字500字那种。” “那后来怎么分了呢?” “后来我们两个发现,谁早到,谁就负责开房付房钱,于是约了两点,两个人就会不约而同的迟到,比谁迟到的晚一点。不用付钱,互相算计。因为是真穷啊。” “这种男人有什么意思么。” “对啊,所以我就把他WC给删了,但是他隔了半年才发现,给我发了个好友申请,附带一个问号。” “所以你们在一起多久?都没有做爱?” “在一起一年半多啊,但是总共才约了3-4次吧,平均半年一次。但是他真的超聪明啊,我说我喜欢绳子,他从零开始学,到第一次见面就已经会很复杂的绑法了。” “脑子好吧。” “可能吧,反正我就觉得挺聪明的。后来有一次我在他包里看到了杜蕾斯,一瞬间就觉得兴趣全无。” “没想到你还挺柏拉图,情感洁癖么?想做爱不纯洁了?” “现在当然就不这样想了,但是当时觉得奇耻大辱。” “好吧。” 第十六章 自文艺复兴以来,理性一直是被最为看重的一种价值。它似乎代表了启蒙和进步,与中世纪的蒙昧相对立。人们不仅认为理性优于非理性,而且认为应当用理性来解释一切。 而实际上,有许多事是不能用理性来解释的。比如说艺术和人对美的感觉就很难用理性来解释。虐恋就有点像一种艺术,它是生活的艺术,是性的艺术。福柯关于虐恋的最常被人引用的一段名言是:“为这一实践赋予的概念不像爱的概念那么久远;它是一种广泛的文化现象,精确地说,出现于 18 世纪末年。它造成了西方想像力的一次最伟大的转变:向心灵的谵妄状态的非理性转变。” 福柯认为,虐恋不是一种性变态,而是一个文化现象,是“欲望的无限想像”。虐恋的意义不仅在于它是一种广泛的文化现象,还在于它造成了西方人想像力的一次最伟大的非理性转变。 ——李银河 《虐恋亚文化》 “我对自己始终不自信,无论经历过多少亲密关系,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成了网红。”优说。 子曰已经很明白优的原生家庭了,那种非常传统的东亚家庭模板,父亲弱势到几乎没有,母亲则强势到独占一方。 “我和我妈其实过的一直挺平顺的,你想,她在体制里工作,在体制里退休,从来没经历过什么过分的尔虞我诈,也没有现在私人企业里天怒人怨的加班。” “但是她始终在营造一种,我们相濡以沫,在风雨飘摇中互相看护的感觉,没有压力,她会从内部制造压力,让我离不开她,她习惯性的打击我,让我自以为弱小,怯懦,并且十分不自信。” “于是我开始脱了衣服拍照,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身体,在外人面前,在公平陌生的目光面前,我是这样的具有诱惑力,那么性感。” “从某种程度上,是社交平台的海量反馈塑造了现在乐观自信的我,我可以平静的端着酒杯跟你说话,不是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女儿,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性感的女人。—— 我不需要和男人做爱,我就知道我拥有欲望的无限想象,我的身体,具有强烈的性吸引力。” “那我和你一样”子曰的玻璃杯敲了敲优的额头,“我从小就不想做个男孩子,我不喜欢男孩子的东西,我不喜欢汽车,虽然我也不喜欢花和洋娃娃,但我早就知道我和周围的人是不同的。” “初中的时候我就不擅长体育,是那种比女孩子还要柔弱的男生,总是班级里跑1000米时的吊车尾。”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发现原来可以走药娘这条路的?” “你知道汤不热吗?” “知道,我的启蒙读物。” “高中的时候我就有手机了,然后充满曲折的知道了汤不热,那时候上面就有很多性改造的东西,不过大部分都是通过女S,也就是女主人的手,所以我一开始一直以为我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女S,至少,是个妈妈的角色。” “对,就是这段,你上次都不肯告诉我你的入门经历,你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差不多,她是香港人,非常典型的女S,跟现在烂大街的玩意儿不一样,她有自己的理解,还会引导我。” “那不是很好嘛?你有圣人的指引。” “啊对,她很好,但我发现我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孩子。我并不是真正的M,跪着的时候,挨鞭子的时候,被高跟鞋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我经常会出神的想,就这样,然后呢?我....没有办法,感受到纯粹M的快乐,被虐待的快乐。”子曰眯起眼睛,似乎是喝醉了,嗓音格外沙哑“我连变态都不是合格的变态,那时候我想,超级自卑。” “你醉了?” “没有。” “那就是醉了。” “随便你,”子曰晃了晃杯子,还是继续喝酒。“我跪在她面前哭,忏悔,道歉,她是个好人,但我享受不到纯粹虐待的快乐。我太独立了。” “你是有灵魂的人。”优摸了摸子曰的头发,说“有灵魂的人才会痛苦。” “谢谢,”他抿起嘴角一笑,“然后就分手了。” “那么简单?” “过程很曲折,我不想说,反正分手了。” “嗯,然后呢?” “我开始买药,从最小剂量开始吃,高三那年住校,正好。” “你没被同学发现?” “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好吧,”优的语气有点纠结和半信半疑“你那时候就那么自信别人不会看出来什么?” “因为我成绩还不错,优等生的光环,你懂的。” “胖了一点,皮肤白了一点,没有青春痘了,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没胸,胸是后面药吃多了才有的。” “我敲,那不是最强人体改造吗?你简直是直接进化掉了男孩子所有令人讨厌的特征,而且还成绩好,简直是人生赢家。” “差不多吧,反正后面高考结束我家里人也没发现什么问题,都觉得是住校时间长了,人会有点不同,不过也和开始的药量小有关系。” “所以你大学才开始搞女装和加大剂量的?” “也不是,大学的时候稍微有点零花钱,但是我对女生又不感兴趣,就都花在了买衣服和药上,我有一橱柜的全套lol裙,还有日式的那种校园小短裙,也出二次元的女装,反正你想到的我基本都玩过。” “你那么有钱?” “我零花钱还可以的。而且又不打游戏,不谈恋爱。” “好吧,那么神奇。”优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子曰倒是很淡定,目不斜视的继续说“然后就探索着玩锁啊什么的,找人看管锁啊,然后渐渐的就习惯了日常每天戴锁,也不需要把钥匙放到别人那里去了,自己就可以。” “天呢,你是什么神仙,那么顺利?” “也还好?不过这一段确实是没受到什么挫折。然后也加了一些群之类的,出出cos,也搞x这种平台。你懂的,汤不热的难民,最后都跑到x 里去了。” “啊,对,我也是从汤不热到的x,中间隔了好多年呢。”优愣了下,隐隐觉得子曰讲的整个过程过于顺利了,“那你上次跟我说你妈会扔你衣服?” “啊对,就我大学毕业本来有机会出去留学的,学校都申请好了,我妈发现了我的女装,然后就疯了。”他满脸苦笑的低下了头。“你懂得,那种家庭地震,我妈是主力,我爸是废物。” “然后你就没能出去?” “嗯,”他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然后开后说“幸好那时候已经快毕业了,毕业照都拍了,我就直接滚出去找工作。” “然后你妈不仅扔了你衣服,还每次见面都会抽你?” “哎,”子曰叹了一口气,“我应该算是让他们很失望吧,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结果发现是个变态。” “就......穿女装也不能完全算是变态吧,顶多就是兴趣爱好比较特殊。” “女装放一起的还有锁和润滑油什么的。” 优无奈的撇了撇嘴,“那你活该。” “对啊,”子曰回答的很爽快,眼睛眯起来一笑,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优盯着他的脸看,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内心过程,可以毫无芥蒂的承认“自己活该”? “然后呢?” “然后就打工挣钱啊,我学校不错的,工科嘛,就算是没有留学还是能有钱的。” “那你跟家里现在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子曰回答的很快,然后顿了顿说“就像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在意的点我也在意,我们相当于是在博弈,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僵持的那种博弈。”优还记得上次谈话的时候,子曰说过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天下的父母,那些会和儿女起冲突的,都是因为彼此太相似,追求的东西像,喜欢的东西像,执着的东西像,沉迷的东西像,所以总是在争夺同一样东西,因为他们血缘里就注定了,会喜欢同一件东西,争夺同一种权利。 原来是从自己的经历里领悟来的,怪不得那么深刻。 “那你比我坚强多了。”优说:“我是那种一边喊着要摆脱家庭,一边又忍不住靠家庭的人。大概是我爸遗传给我的懒惰,我就是总觉得他们不会不管我的。” “那你也活该。” “对,我活该。”两个人相视一笑。 世界上的事情大概总有定数,譬如古人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子曰和优能在欢场相见,其实从十几年前的学生时代,一个微妙的想法转变开始,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你读过《动物庄园》吗?” “当然读过。”优骄傲的回答说“我可是文科生好吧。” “所有动物一律平等——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 “对,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可以是更平等的那个,但现在只能做不太平等的那个。” “因为你在日本公司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整个东亚都差不多,除非你移民。” “呵呵”优嘲讽的一笑,“你想的未免也太远了点。” “不远,只要你愿意。” 优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是那种,说会去做什么事情就能做成什么事情的人,我都奇怪今天我们两个怎么会坐在一起喝酒。” “不奇怪,我什么都能做成,但是我什么都不想做。” “你别跟我说你也是抑郁症。”优抽了抽嘴角。 “多多少少。但是我没去确诊过。” “为啥?”优愣了愣,她是从抑郁症的阴影里走过的人,知道没有确诊和药物辅助的世界有多灰暗。 “你去了医院,人家总要问你长期服用激素的事情,明显这对我心理健康有影响。但是我又不想停。”他无所谓的笑笑“所以我觉得挺好的,活得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去死一死好了。” 优翻了个白眼,重新给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说“你这属于讳疾忌医。” “那就讳疾忌医好了。”子曰回复的依旧无所谓。优的目光直视着他,却好像透过了他看到了那么明亮纯粹的灵魂,她忍不住眨了眨眼,她懂的,水至清则无鱼。 “你......”她想了想,继续说“你连自己都不在意。” 他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嗯?然后呢?” “居然还会陪我在这里喝酒,”优摇了摇头,“真的不可思议。” 这一次,子曰没有回复她,低着头,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在想什么。 优经常在晚上一个人睡在居酒屋,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她一个人随便在铺了柔软地毯的角落里一窝,就能一觉到天亮。但是今天不行,她和子曰都喝醉了,不得不求助老板娘。 “那你们干脆都跟我回家去吧。睡一起可以吧?”老板娘身上总有一股行侠仗义的豪爽感。优乐颠颠的拖着子曰住到了老板娘家里。 森嫌弃的不得了,“你以为谁都能住到家里的啊?就朋友可以....” “那老板娘让我住进来了,我就是朋友了。”优厚着脸皮对森说。 “接你过来都是多余,上次你不是自己睡店里的?” “这次有子曰嘛,他在我多不好意思啊?以为我是你?关了店门小姑娘不穿衣服的跪在你脚底下.......呜呜呜”优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森一把捂住嘴。然后用手顶着额头说: “你说过你喝醉了,什么都没看到。” “我喝醉了记忆力贼好。” “那你除了没穿衣服的小姑娘还记不记得那个被你从床上踢下去的男人?” “当然记得,”优白了他一眼,“裤子一脱那么小,我直接装醉把他踢出去了。” “啧”森无语的看着优,“所以你什么都记得?” “嗯,还要我再说点什么嘛?我还记得那个小姑娘是跟AJ的....呜呜呜”优还没说完,又被森一把捂住了嘴。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吗?” 在他威胁的目光小,优怂了,重复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森用食指虚虚的指了指她的额头,威胁到“再想起来知道怎么办吧?” 优十分识相的点了点头,做出一个八字手势,对着脑袋“嘭”的一下“我自杀!” 森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还差不多。” 第十七章 很多第一次见到优的人,或是跟优有设计上商业往来的客户和同事都会觉得优是个超级乐观的人。乐观向上,外向的简直不可置信,而且似乎什么都懂一点,即便面对哲学这种枯燥的话题也能略知一二。 只有离优很近的人,或是她的酒友才知道,这人简直消极的要死,至今没有一刀对着手腕割下去,完全是担心手上的筋断了接不起来,而人还没死被救回来了,要继续面对这无穷无尽的麻烦问题。 优自己也从来不避讳这个问题—— 要是死,最好还是嗑药,在睡梦中无痛离世。 然后有人会接着优的话说:“你不是信仰天主教的吗?你们的《圣经》早就说了,人不可以自杀,自杀的人会下地狱。”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就算是在地狱里天天被鸟啄食,也好过现在这个破样子吧?” “什么样子?”旁人又问。 “你知道我一直有非常严重的神经官能症吗?” “那是什么病?” “自己百度。反正不太好,现在这种复杂的精神疾病已经得到了我躯体的反应,我的心脏开始真正器质性的病变了。你简单的理解,就是我把自己想死了。”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我全身哪里疼我就真的哪里疼,这和下了地狱被鸟啄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诡辩。” “无所谓!” ...... 优能够放任自己在圈子里玩的如此深入,和那么多人做爱,无非是觉得,自己没有明天。 这一点上,优和子曰其实是一样的。老板娘曾经评价过这两个人“你们看上去什么都有了,其实穷的叮当响。” 优觉得她说的很对,表面上她和子曰都有钱有自己的生活,其实骨子里是开败的花。甚至,是还没有开就已经败了的昨日黄花。 她和无数男人做爱,遵照的都是一个模式:张开腿,张开嘴。子曰则更简单,吃药,吃药,吃药。 丸太曾经对优说:“你别以为这个圈子里有什么好人,找不到的,我只是迫不得已要经营那么多关系。”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丸太早就劝过这两个难兄难弟,只是快冻死的人,脱衣服脱的更勤快罢了。 这一阵子,丸太做起了AV拍摄的工作,和国内的大网黄合作,找他们来做模特,然后拍了AV再挂上日本公司的封面发行出售,但是主要的受众还是国内的用户。 做这个生意需要一个日本AV拍摄的公司牌照,这东西不难拿。正一手里也有一个,他甚至还有带国人去日本体验AV拍摄的流水线。每个人收上几万,抛开两边的飞机费用和旅店餐食之类的硬花销,每个客人身上至少还可以拿到一半的利润。 “纯纯属于暴利。”正一和优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这样同优吹嘘过。 正一赚了多少钱优并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正一也从来不给优零花钱,分开之后,优更是把正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只有偶尔通过层层转发,看到正一在x 上晒自己的新车,晒和漂亮的女孩子不穿衣服打麻将,快活的好像神仙一样。 “你这就属于是犯贱。到现在还对他有好感。”子曰骂的毫不留情。 “是是是,我就是犯贱。”优承认的毫不犹豫。对男人心软是犯贱,优的问题是,经常犯贱,无可救药。 “最近圈子里有个叫福佳的女孩,问我,认不认识你。”说话的是羊咩咩,圈子里一个做低温蜡烛的手艺人。 “干啥?这姑娘我听说过,但是没有她好友。” “说是有一个男的,绕着圈的来打听你的事儿。” “我?”优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你自己加了福佳问吧,反正挺奇怪的。” “绕了一圈,用他的小号加了我的小号,来问圈子里是不是有个姑娘叫优,我当时都愣住了,我跟这个人的聊天记录都是清空的,后来才问出他大号是哪个?”福佳转手截了那人的微信头像。 优看的眼皮一跳,说“大概两年前,在一个群里加的,然后大概出来见了一次两次的,本来是想认真谈恋爱的,结果这大哥越吹越离谱,又是国内某家糕点品牌少东家的堂兄弟,又是一个月工资十万的企划助理,还是美元结算的那种,结果出来吃饭两百的椰子鸡要和我AA。” “离谱....”福佳的号显示了半天正在输入中,最后跳出了两个字和一行省略号。 “那他找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我查了查,我的WC大小号都没有拉黑他,按理说他直接来加我好友就行,根本不用绕那么大的圈子。” “......”福佳只发过来了六个点,不知道是对优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拉黑男人无语还是对男人绕了一大圈打听优这件事无语。 “可能都挺无语的吧。”优在心里这样暗戳戳的想。庆幸这次的男人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对优做点什么,事情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但是优的内心里还是暗自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对男人心软,简直就是对自己下毒手。比你们卖b 的可怜嫖客不收钱,青楼名妓花钱赞助穷书生更离谱。”事后优对小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感叹。 和优不一样,小蝶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至少每次都能收到钱吧。” 优在心里默默表扬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不容易,优是那种可以对所有人心软的人,经常因为这个原因连设计费用都收不到,就像给笑脸老师做卡牌是免费的一样。优也经常免费给他人提供设计—— 这并不是说她愿意,而是她实在是不擅长讨债。真是笨的可以,优有的时候,也真的受不了自己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