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行船》 起点 初三的我们总认为没有上当地最好的高中就是泼天的祸事,齐屿中考那几天赶上流感发了两天烧,又恰巧中考缩招,与自己奋斗了三年的目标擦肩而过,也让他与孙言在人生第一个岔道口“分离’’。 其实两所学校在师资的方面还真说不好孰强孰弱,在2014以前二中蝉联了六年的理科地区状元,只是教育局后期铁了心要一家独大,这才让两所学校在生源方向拉开了差距。 一中和二中报道的时间相同,二人父母的车要在小区门口分道而行。 市长为了建立南区这个新经济区,把一中搬了过去。也从原来的意愿住校变为了强制住校。而不住校的办法只有一个,在南区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孙言父母经常出差,她小时候被频繁拜托给齐屿父母,所以孙言住校,正好少操点心。 一中分为自强,卓越,实验三个等级班,自强的宿舍单独一栋公寓,上床下桌四人间。孙言对于自己宿舍满意的同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齐屿,如果他正常发挥,他们兴许在一个班。 这一周里孙言都在联系齐屿,想向他分享军训的趣事。话筒传来的女声机械不换,她只能看着手机发呆,想象他那边是怎样一副光景。 孙言最欣慰的莫过于李煦还跟自己在一个班,两人打小就一所学校,不过初中不在一个班,但巧的是高中居然在一个班了。 两周的军训时间可谓是度日如年,食堂敷衍的饭菜头顶炎炎的太阳,魔鬼的训练和不受意愿的作息,以及少数奇葩的室友,都是很多人初进高中的第一个阴影。 孙言在收拾行李时接到了妈妈的来电,说临时出差不能去接她了,让她齐阿姨过去接她。 孙言听之后只是淡淡应了下来,舍友军训第一天拨打电话给家里人忍不住哭泣的经历,她早已在小学便过过了。 小别又重逢 窸窸窣窣的风声透过车窗的缝隙拂至孙言的脸庞。因为军训的关系她把刘海别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几缕发丝与鼻子上的绒毛共舞 孙言不胜在鼻梁有多么高挺,好在额头眉骨高度足够,衔接也比较流畅,山根也高,给人立体的感觉,鼻梁只是微翘,就已经很好看了。齐屿侧头盯着孙言看,她好像很累的样子,微闭着眸。 车停在两栋独栋之间,齐屿去后备箱把行李都拿了出来,齐程让两个人先上楼,说家里还有孙言的一些衣服在,洗个澡休息一下就吃饭。 孙言拿过在齐屿肩上的书包,“不用了阿姨,我就一个书包,自己带回去就好了,洗漱完我就过去。” 孙言一直被托付给齐家,所以家里的钥匙齐家也有备份。 齐屿洗澡收拾普遍比孙言快很多,他拿了钥匙在玄关穿鞋时说去看看孙言,就出了门。 家里就孙言一个人在,所以卧室门是没有关的。 齐屿上二楼径直走向卧室,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床头柜放着一盏古色古香的纸台灯,楷书样式的《滕王阁序》选段,那是她自己写的。 床边是她换下来还没扔去洗的衣服,齐屿坐在了她床上。孙言有点近视,虽然度数不是很高,但是还是吓到了她。 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雀跃甜蜜。 齐屿过来抱住了她,下巴沾上细小的水珠,是她洗发水的味道。 两个人谈之前也没用这么腻歪过,可能小别胜新婚,竟忘却了嬉笑打闹的相处方式。 齐屿把拦在孙言腰上和脖子上的手转到她的脸庞,前倾了身体,注视着她。 问道:“你有没有想我。” 齐屿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是孙言的手仍旧在他的腰侧。她贪恋他的气息与温度。 齐屿给孙言的感觉像是一只哈士奇,小的时候爱捣蛋,经常跟自己对着干,但是当自己真遇到事儿了又会嗷嗷嗷的赶过来帮忙,还阴晴不定的,总是发小脾气。 谈之前之后都有点粘人,不过之前是会经常找但是嘴上不说,谈之后嘴倒是甜了几分。 “想你了,每天都在等你的电话和信息。”孙言看着他小鹿一般乖巧的双眼认真回答道。她收紧了手臂,齐屿再次抱住她。 孙言也很想齐屿,军训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足以让刚谈恋爱的小青年渴望亲密的肢体接触。 孙言直直往他唇上压了一口。 等到齐屿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到浴室。“快来帮我吹头发!” 孙言镜子中的目光不断被截断交叉,冰凉的发丝在齐屿手上跑来跑去,搅得人心口发痒。晚霞跑到齐屿的耳朵上,脸颊上。 在门口,齐屿终于忍不住往她唇上猛亲了一下,主动的人反而是最害羞的那个人。孙言只觉着他红脸的样子让人更想调戏,掰过齐屿的脸就嘴碰了嘴。 过往与浮梦(微h) 齐屿看着孙言,内心是再也压抑不下的燥热,他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吹得头发,眼珠喉结都上下滚动着。 孙言是极少主动的,也许是暑假才在一起,时间太短了,他仍旧记得他们在一起当天他有多么高兴。 中考完以后他除了对成绩的不满之外,还有孙言会喜欢别人的担心。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也不知道孙言是否会接受他的心意。 初二在家看恐怖血腥电影时她拉住他的手,被她突然伸出的手吓得,齐屿心脏一紧,他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一股子凉意从指尖冲到心窝,又升起腾腾的热,酸涩的感觉迫使他立刻撤出自己的手,但是他这一动,反倒是把孙言吓得叫了起来,齐屿心里的悸动少了大半截。 他们滑雪还是在小学了,因为孙言害怕滑雪时下来的失重感,每次到了最陡速度最快的地方就故意一屁股往后栽,后面也不愿再去。 但是初三的寒假孙言非要去滑雪,胆小鬼又不敢迈步子。齐屿要教她还不肯,非请个滑雪场的教练带她。 齐屿记得清楚,一开始是一个叔叔教她,结果后面就变成一个年龄大不了他们多少的男生教了。好几次他滑到最下面,回头都看到孙言被扶起来,抓的是手。后来知道那个男生是教练的儿子,但是还是不舒服了很久。 中考完崩溃,是她一直陪着自己,安慰他疏导他,齐屿突然觉得孙言变了,让他止不住的看她、想她、念她。 后来细细回忆,才发觉变得根本是他自己,是他自己那颗躁动不停的心脏。 录取结果是意料之内的,他没能去他们约定好的那个高中,莫名的恐慌和害怕弥漫在他的心头。 怕她认识更好的人,怕她喜欢上别人。 他决定向她表白。 齐屿买了很多蜡笔小新的手办,还有她很喜欢的小说,没有买花,因为孙言不怎么喜欢花,只有在看到花的那在一瞬间惊诧于它的美丽,后面每一次看到只会觉得白白废了几百块钱,她并不需要。 表白的时候他心里紧张害怕,强撑着自己与她对视,他想要感受她的一切,微表情动作,但凡有一丁点欣喜或羞涩,只要不是尴尬与冷漠,他就不会放弃。 孙言是一个不会遮挡情绪的人,喜怒哀乐浮于表面,他在孙言眼中看到了星星。 她伸手抱住了他,说她也喜欢他,还说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脏又麻又涨,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脑袋被冲的直发愣,面前的人不断的放大,身后的背景不断的模糊缩小,他甚至一瞬觉得这个世界上他只能感受到他与她的呼吸。 他的思绪重新回到当下,她的身体微微弯下,一只手撑着鞋柜,一只手去拉出脚后跟的鞋子。 齐屿最是喜欢她左边锁骨下面的一颗痣,其实那颗痣长的并不秀气,它有些大,是凸起的。 旁人看到还会告诉孙言小心病变,因为它确实不小。 但是在齐屿眼中,纯黑色的痣凸显在嫩白色的肌肤上,上方是锁骨,怎么看怎么现在勾人。 齐屿将孙言的手搂起来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手从腰侧穿过抱住。 孙言被齐屿的动作打的措手不及,鞋子掉在了地上,脚悬空着,只有一只脚作为支撑。 孙言攀附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更加刺激了他,他把人抱起放在沙发上,脱掉她的鞋子,唇再次大开直直吸吮孙言的舌头。 平时齐屿是万万不敢亲的这样用力色情,怕孙言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更别说这样大喇喇的求欢了。 周遭的环境雾蒙蒙的,齐屿看不清任何,只能看见孙言。 孙言一只手抵在他胸膛去推阻齐屿,他不满的咬她的下唇,随后起身给她喘息的机会,把上衣脱掉,身体又直直覆在孙言身上。 手去摸她锁骨下面的痣,又伸进领口,往旁侧探寻,唇也试探着咬着耳垂,激得孙言不由得呻吟。 齐屿转移目标,将头转移到小腹处,手却仍然在孙言胸上流连揉捏。 真好,这一刻他们心脏同频,震得又快又响。 他用牙撩起她的上衣直至胸口,用手脱掉孙言的上衣。 他直坐起,右脚盘着左脚,孙言腿放在齐屿腰际,坐在他盘曲的腿上。 孙言的胸小巧,躺下消失的乳沟如今重现在藕粉色的半环式胸衣中,齐屿隔着胸衣啄了啄凸点,孙言整个人颤抖起来,头趴在肩膀上呜呜叫着,齐屿手向她下身探去。 齐屿感到自己下身凉了一瞬,睁眼是无边的黑,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梦。 “丑”闻 在一中来到南区之前,是一个复读学校在这,因为这边生态保持它‘‘原有的状态’’,会经常有各种小虫子,甚至有蛇出现,所以孙言带了蚊帐,杀虫剂之类的东西。 一到班上,孙言就迅速寻找李煦的身影,跟她坐了同桌。 赵丽是9班的班主任,是上一届的教导主任,学校表白墙上到现在都留存着学姐学长对于他们这一届的“心疼与嘲讽”。 江城的天气很是怪,军训有几天气温骤降,赵丽立马联系家长送衣物,还经常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又有教官的衬托,所以赵丽不仅不像上一届说的那样严厉,反而收获同学们一致好评。 高一的课程虽然不及往后的难,但是因为九门课都要学,所以课业压力很重。沉重的课业,遥远的电子产品,新同学的神秘感,让一中的八卦得到快速挖掘,反复流传,影响深远。 在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男女同学半夜一点在不怎么使用的教室被宿管找到。 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传到江城各个高中,市里有学校专门针对这次事件给学生开性教育讲座。 但是这讲座也讽刺无比,只开给女生听,让男生回避。 孙言觉得这可笑无比。 可是错误是两个人共同酿成的不是吗? 贞洁从来只是属于女生的专用名词。 无论在社会的哪个年龄哪个阶级,总是在“让”女性自爱,仿佛女性天生不应该沾“性”甚至懂“性”,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而男性从小就可以随意观看美女写真、三级片、AV。被发现了不过以一句“男儿本色”这样的玩笑话遮掩过去。 相比于男性的可选择性,女性在这方面就被动得多。只能被动得接受男性的追求,否则就是廉价。只能被动得在婚后接受丈夫迟来的“性教育”,不然就是不贞。 在学校这样培养价值取向的地方尚且纵容男性,更何况在一个男权统治了几千年的社会呢? 一中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两位当事人被退了学。 学校对于这件事的也是众说纷纭。 有说是女生宿管查房人不在,所以在自习室全部关闭之后去找人。 有说是警卫在搜寻楼栋时抓住的。 有说被抓住时两个人赤身裸体旁边还有套的。 有说进教室时两个人抱在一起的。 真相怎样根本不重要,听说和传播大事件的快感才是人们在望不到头的日子中所需要的。 江城几年都没有传出这样的丑闻了,这次事件之后,学校加大了对于早恋的抓捕力度。 孙言还没跟同学过于熟络,除了李煦没人知道她有对象,自从听到班上同学对学校里传闻的看法后,尤其这风口浪尖的关键时刻,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因为是第一次写作,所以没有依附于现实的文本我很难创作,我上高中的时候是真的有这样一件事,而我之所以命名这章《“丑”闻》,不仅是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程度,更是人的言语丑,内心丑,也是现实的荒谬。 我之所以想要写这样一篇故事,也不乏因为社会对女性的方方面面的丑恶,我希望每个女性要先自爱,要最爱自己,尽可能的不被束缚所影响,我只希望能尽绵薄之力,当然我也不是在引导大家在恋爱中不忠,希望大家能看的开心。 李铮 孙言最近发现她后桌的男生总是看她,他叫李铮。 刚开学接触并不多,李铮留给孙言的笼统感觉是一个非常绅士又不乏幽默的男生。 虽然江城隶属于南方,但是初冬仍旧需要穿一个外套,孙言放下书包就迅速去后面柜子放衣服。 刚走到柜子那回头看了一眼,书包因鼓胀而滑稽的倒下,杯子年成有些久,会漏水。 书包旁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把书包扶正,杯子拿出。 只是这手与桌面之间只有一点倾斜,角度不大,不像是两旁的人做的。 孙言这才看见是后桌的男生趴下身子,臂膀横亘在座椅之间扶起的。 这男生真高。 这是孙言对后桌男生的第一印象。后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放就帮了自己忙, 又在心里给他贴上了绅士的标签。 李煦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与谁都能刚认识就说上两句,孙言从她那里知道早上帮忙的男生叫李铮。 李铮不同于自强班别的学生,他上课总是在转笔,又会把笔数次掉在桌子底下,每每都让孙言帮忙捡,半天下来能捡快十回。孙言觉得这男生有点搞笑,一个笔都转这么失败。 但是他态度很好,每次都谢谢谢谢说个不停,倒是很有礼貌。 这个班有很多人都是初中同学互相认识,李铮和他后桌一个女生就是。 因为距离很近,李煦和孙言经常听见“砰”的一声响动,声音有点闷,总是引的四面八方的人都转头寻找声源。 问了才知道是率琳,李铮后桌的女生,打李铮时发出的声响。 孙言对这个女生名字印象挺深的,姓率(lv),性子倒确实率真,而且她对于自己名的解释也很有意思,林中之王。 高中生物的第一节课,老师在说整个高中的生物体系,并把各个章节第一页展出。 有一页下面的小知识写到“女人是水做的,而不然,每个人的身体都蕴含了……”。 孙言听到后方细小的一声,“女人是水做的,你是水泥做的。” “砰!” “也活该李铮被打。”下课后大家说笑,这才明白是李铮又嘴欠去惹率琳。 李铮总是盯着孙言,孙言还是有天被朋友问了才反应过来。 孙言中午跟别班女生吃饭回来,快进班的时候迎面碰到李铮,他大老远就看着孙言,直到二人距离拉近,他低头看着孙言,二人错开身子才没再看。 “那个男生刚刚一直在看你诶,是不是觉得你好看啊。”张悦说道。 “没有,我后桌,可能看我没跟李煦一起回来,新鲜吧。” 孙言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琢磨了起来。 他是有点怪。 那次化学课堂测试,他就盯着自己。 化学老师是个快近花甲之年的,成就又高,出的题跟性子一样折磨人,同学都叫他“老头子”。上课从不带书,说话慢吞吞的,就连训人都是不温不火,上课找个凳子坐在讲台上再也不移动身体,所以身边不乏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 孙言手足无措,只觉得这些题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李铮是化学课代表,虽然是自荐选举的,但是也说明对方是有点底气和自信的吧,孙言想着转过了身,“你第八题你选的什么?” 没等到李铮的回答,只对上他的眼睛,看见他笑眯眯的竖起来手里的卷子。 孙言有些无语,因为这卷子是倒立的,她又看向他,只见他仍旧是盯着自己,她错愕的抬了下眉,示意这个卷子。 他这才说了句“不好意思”,视线转开,将卷子拿正。 好像他确实有总盯着自己看,掉的笔也一直让我捡,李铮从没让正对着他的男生捡。他们班中间是两大组合并,四个人坐在一块,李铮正对着的也的确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男生。 但是万一都是巧合呢,孙言放下心绪,准备在课桌上小憩一下。 团聚(已加!可再看!) 世界存在阶级,有些道德与枷锁需要与身处低位的人绑定,以衬托及方便高位的人类更好的生活在这个社会。而被手握大权的资本家连带赋予好处的人,根本就无法共情另一类人。 零五后正好赶上互联网的热潮,接触到的信息良莠不齐,社会负面事件也会流传甚广,在女性受害者的评论区下方也不乏有“受害者有罪论”。 孙言在网络上看见过很多奇幻发言,对男性不抱有特别大的信任。但是她从未想到高中的男生就会对女生有这样大的恶意,至少初中她真的没有见过。 班上有些男生对这件事的评价她没有亲耳听到,但是丑恶的嘴脸已经在孙言心中浮现出来了。 有一个女生周围坐的全是男生,那些男生说的原话是: “那女生我见过,长的好看,个子高,胸还特别大,也不知道她后面会去哪个学校,我要是也能享这个福就好了。” “还能轮到你去?我要知道她这么骚第一个去追她。” …… 后面的话那女生无法说出口,不难想象到是及其龌龊的话。 有的人觉得脏的连复述都困难的话,有些人却可以毫不羞耻的想象并大言不惭的说出。 孙言接触多的人都从未说过这种话。她突然想到齐屿,如果是他,那肯定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心里多了些慰籍。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孙言的父母也抽空赶了回来。一是回来看看孩子,二是感谢齐家对孙言平日的照顾。 原定计划是在家里聚,但高中生放学挺晚,自己做也麻烦,就定了包间,选择在饭店聚。 孙言看到来接她的人只有爸爸,问之后才知道是妈妈提前在饭店等着。齐屿在市区,到的应当比她早,要提前有人在饭店候着。 高自洁和齐程是大学认识的,两个人一个宿舍的,都太有个性有主见了,商量时好像在命令,初识反而互相看不顺眼。 大四开始实习找工作,大家都出去住了,齐程当时被渣男伤了,在路边喝醉酒被高自洁捡回家去,她喝醉酒大有种明天就去别的星球生活的架势,平日里的要强自尊统统不见,只剩眼泪鼻涕与宣泄而出的心事。 因有这一次的意外,齐程破罐子破摔,往日的粉饰太平一切安好都不见了,对着高自洁全盘托出,天天喝醉酒发疯跟她住一块,自此友谊指数式增长,一直延续到今天。 孙言和齐屿都坐在各自爸妈中间,高自洁和齐程挨着坐,只有两家人,也不讲就座位次序,怎么舒服怎么来。 齐屿和孙言被长辈问了一通学校的事,无非是关于新学校适不适应,交朋友了没,学习压力是否大等。 宁毅直端了一杯豆浆给孙言送过去,“爸,你怎么大晚上给我端来了杯豆浆呀。”孙言接过杯子,疑惑问道。 “我和你妈妈只要在家,就会每天早上都给你打豆浆,工作太忙了爸妈很愧疚,今天好不容易在家,你就晚上喝了再睡,暖暖胃。” 孙言很疑惑,为什么是晚上给,明天早上在打也可以的。 孙言眼珠微动,“你们这次走的很急吗?明天?” “宝贝,爸爸妈妈也想在你身边,但是你也知道,我和你妈妈的工作不容许我们耽误任何时间。”宁毅直看着女儿,心里犯过一阵酸意。 眼泪一滴淌在床上,一滴在眼眶鼻窝处堆积。 孙言知道父母爱她,在别的同学只能出去买早饭时,她却能被爸妈叫醒,吃到他们亲手做的早饭。 只要天暗了一点,孙言就会被亲自接回家,初中到家那段十分钟的小路,是她见过爸爸最多正面的时候。小路,灯,落叶,雨水,又或是爸爸的影子,孙言看了这些一遍又一遍,那是他们陪伴自己的时光,是爱自己的证明。 但是这一切都要一个前提,他们不忙工作。 齐家对孙言很好,可是孙言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可能并不是齐家对她缺什么,是孙言自己缺了点安全感,多了点敏感。 小时候孙言就总自己一个人睡觉,还怕黑,要开着灯,那灯一亮就是一晚上。 其实小时候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可能不懂,可能时隔太久忘了。 孙言没怎么感受过别人父母“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记忆里是父母温和不舍的模糊面庞,齐家对她也是,言语慈善,谆谆教导。每当同学吐槽父母不放自己打游戏或者出去玩,她心里又隐隐有些羡慕,至少他们父母都是一直在身边,会管他教育他。 记忆里父母也大都顺着自己,即使天色晚了也会让她快结束给家里说一声,方便及时接她,即使任性不想学习他们也不会特别生气,可能不在身边时间太多了吧,总觉得亏欠? 孙言已经无力想这些了,每每哭过之后就会很累很想睡。 PS:今天太晚了,就先写到这,这章后面还要加内容,其实孙言跟父母都是很爱很爱对方的,不然也不会在两家人聚餐的时候这样排座位,我们孙言是妈宝女爸宝女来着。 PS:已经改了哦!孙言从小没有人严厉管过她,齐家也都对她是温柔客气的,包括齐屿,也不会凶她,所以她对亲密的人并不会排斥说一不二的管教,还会有些隐隐的期待! 真挚 “你谈过几次?” “两次,你呢?” 数学老师摊开一张皱巴巴的纸,“赵宇柳姝你俩不想活了直说,我一拳囊穿你们,下课班里疯玩就算了,上课还传纸条,还传这些?!前面去,按规矩站。” 第一排左右护法归位。 柳姝下课蔫巴着回来趴在桌子上。 李铮却起了兴,“别郁闷了,上课看你问的起劲。” 柳姝瞪了一眼,把头偏向另一边。 “孙言,我很好奇你啊。”柳姝飞快起来拍了拍孙言的肩膀问道。 “翻脸比翻书还快。”赵宇斜着眼看了一眼。 孙言愣了一下,“你猜,猜对了我告诉你。” “我倒是很好奇你小子。”赵宇下巴挑了下,方向对着李铮。 “我没谈过。”孙言看到李铮分明是看着自己,心里那股不对劲又冒了出来。 不想让李铮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是也不想别人知道齐屿,可能是瞒家里人瞒习惯了,可能是怕老师知道。 于是改口道,“但是我有喜欢的人。”怕不够,又加了句,“不过你们不认识,所以少八卦哦。” 孙言向往至纯至洁的爱情,不是要多么轰烈,也不是要至死方休的纠缠,是在感情中的时候只有彼此,满心的付出,就算以后分开也不是因为背叛,只要体面就行,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做得到。 这一周李铮没再让她捡笔,也不经常盯着她看了,孙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还是会偶尔想到那种炙热的眼神腻在她身上的感觉。 李煦作为孙言的发小,也是一中唯一知道齐屿的人,她对她总是毫无保留的,二人天天腻在一起,周末放学也要一块。 “今儿就不跟你一起走了,我和齐屿去看电影。”孙言跟李煦摆摆手。 由于一中在城南,考虑学生回家问题,周末放的比其他学校早四十分钟。 二中校门口车和人水泄不通,可齐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孙言。 喜欢一个人就像有了超能力,能在人群中一下就锁定对方。 眼前朝孙言一步步走过来的少年,干净利落,帅气高大,秋日的寒风裹挟着他的气息,吹进孙言的内心。 陪伴自己长大的动画片意义总是不一样,即使现在的剧情没有以前有深度有意义,但是一如既往的带给人力量。 齐屿捏了捏手中孙言的手,孙言转头看他,齐屿凑近,“我要和你一年又一年,就像小新陪伴你那样。”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二人的唇瓣缱绻在了一起,孙言不习惯在外面的亲近,但是看了一眼前方都没什么人,这才放下心来。 孙言只记得心跳的很快,嘴巴麻麻地,脑海中全是齐屿温柔的模样和真诚的眼神,眼睛能看出很多,在那一刻,齐屿无比虔诚。 冬跑 一中在每年年末会举行冬跑,月份不定,以年级为单位 通常在江城下过雪后。 这个项目是自愿参与,规则就是围着一中外跑两圈,再回到起点——高一教学楼门口。沿途有老师加油,还设了休息站,准备了热水,如果身体不适可以自愿放弃。 可冷空气吸入喉咙是会感冒的,历程也确实有一点长,所以愿意去的并不是太多。 一直有个误区就是成绩好的班级体育会稍微弱一点,毕竟人的精力都有限。 可学习好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毅力能力强,也就是更加自律。自强班无论是学习进度还是任务量都领先于大部分班级,但是大多数同学会在课间午休以及副课上将作业完成,晚自习用来写课外题。 而且很多人会选择晚饭后去操场锻炼,来保持身体机能和精神充沛。 所以这次冬跑九班报名的人还是挺多的。 其实孙言无心这个,她从小就不怎么喜欢运动,尤其是跑步,但是柳姝却对此表现出巨大的兴趣。耐不住柳姝缠,孙言答应了一起去,反正就当冬日散步也是极好的。 到了那一天,大部分人都很激动,毕竟这占了一整个下午,可能因为最后坚持下来的人并不多,后续还会广播播报名次,大家都涌在教学楼门口等待发令,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树枝上还有雪不断地落下,风也并不大,雪花飘在脸上反倒让人觉得舒畅。 孙言跑了一圈多一点,就有点不行了,“柳姝,你先跑吧,我自己走会,待会来追你。” 看孙言气喘吁吁的样子,柳姝本想陪她一会,反正这个冬跑只是玩玩,而且她是被自己生拉硬拽来的。 柳姝突然看见地上多出来了双海军蓝NB,定定站在二人跟前,她和孙言同时抬头,一张白俊的脸庞映入眼帘,鼻头和面颊微红。旁边络绎不绝,没人注意到这里。 “赵宇有话要对你说,在前面呢,让你去找他。” 这话是在跟柳姝讲,孙言心下明了,“快去吧,我歇歇就回去了,实在不行了。” “李铮,赵宇有说他找我干嘛吗,或者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要你来传话。”柳姝不想去找赵宇,没明白有啥需要这样神神秘秘的。 “这还真是问到我了。”李铮微挑了下眉,似乎真的困惑住了。 柳姝走之后,孙言慢吞吞走出赛道,往学校北门进。 “孙言。” 李铮在喊她。 孙言转过身看他,无言的问有什么事。 “你是要回去了吗。” “对,怎么了吗。”孙言见到他莫名有些尴尬,不自知的端起了架子。眼前的人需要仰头才能对视,可李铮却有些闪躲她的眼神。 平日里把人后背都要盯出火窟窿来了,这会倒是不敢正视。孙言腹诽着。 “没什么,一起回吧,我也想回去了。” 孙言点了点头,二人一路无言,孙言却觉得不自在极了,她感觉得到身旁这大块头一直盯着自己看,走路也不老实。 平日只知道北门跟教学楼离的是些许远,可今天这条路似乎更长了,她迈快了步子想尽早赶回教室。 在教学楼门口,李铮问老师要了两杯热水,递给孙言,孙言说了句谢谢,喝了一口,端着走了进去。 “第三十五名,柳姝。”广播里年级主任说着话,小小把孙言震惊了一把,“柳姝,平时倒没看出来你这么猛啊,厉害。” “还说呢,李铮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我一路紧赶慢赶,可算是追到了赵宇,可是他却说没有找过我。我看李铮该不会是对你存了点别的心思,故意支开我呢。”柳姝对孙言眨眨眼,一副我都懂我都懂的样子。 柳姝过不了几天就忘了这件事,当时也只当玩笑说说。 这天过后,李铮好像更起劲儿了,又回到了死盯着她看的时候,没事还跟她讨论讨论题,坐孙言旁边,周围同学没几个反应过来的,盯只有当事人感觉的出一点,而讨论题在班里也很常见。 但是李煦隐隐闻出了不对劲的味道,他问题为什么非要让自己让开位置,坐在孙言旁边,还越挨越近,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就是直觉,就是氛围。李煦自认为在这种事情上她看不走眼。 忙起来的日子总是充实又迅速,又是周末,李煦在公交车上敲打着孙言,“我看你后桌对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小心点奥。” 公交车上人满为患,又是高峰期,车走走停停,孙言有点站不稳,李煦扶了她一下。 孙言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之前我说有喜欢的人就是说给他听的,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他可能觉得我混说的,这段时间又开始了。” “那这小子有他吃亏的,只要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分心就好。” 孙言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如果他后面更夸张了,我就直说有男朋友了。” 醋吻 “言言,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锅包肉和水煮肉片,玉米排骨汤还在锅里炖着,你先去洗手,饭一会就好奥。” 孙言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阿姨说了句好,任由齐屿拿走她的书包放去书房。他今天穿着白色毛衣,是很棉很软和的布料,想让人摸摸。 而孙言也的确这样做了。 她今天似乎有些烦,眉毛有些皱巴,眼珠子向下,看着愣愣的,只有一双手攥着他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孙言回了神,忙摆手说没事。 此时客厅只有他们二人,孙言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齐屿,二中,有没有人追你啊。” 齐屿笑了一下,牙齿白白眼睛弯弯,又凑近了些,很认真的看着她说,“怎么,不放心我?别怕,他们都知道我有对象,谁会贴上来要一个有妇之夫啊。” 孙言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反而往旁边挪了挪,她没有注意到齐屿眼神一变,疑惑涌在他的眼眶。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有女生不知道我的存在,追你,你会怎么办。”孙言抬头看他,想在他眼睛里找到答案。 一个不成熟的猜测种在齐屿心间,一中有人在追孙言。 他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拨开了孙言放在他衣服上的手。“不会有这种可能,不会有人对我有心思,我还不让她知道我有女朋友。” “干嘛这么严肃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孙言看出齐屿有些生气,以为是齐屿误会自己不相信他,连忙打哈哈。 这一顿饭吃的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孙言转身看着一同站在玄关的齐屿,刚刚自己说要回来,齐屿却说有题要跟自己讨论,于是跟着过来了。 “齐屿,我今晚不是不相信你,你别生我气了,好吗。”齐屿看着女孩双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晃荡,“我没有觉得你不信任我,你想多了。” “就是好久没见了,想你了,才跟过来的。” 齐屿低下头凑近孙言,孙言踮起脚,将手放在他脖颈,微微侧头,去迎他。 突然唇上一疼,血腥味儿弥漫在二人口中,孙言睁开了眼,手从齐屿脖颈上滑下,想要去推他,腰上却一紧,两手夹在二人胸膛之间,使不上力。齐屿怎么突然这么凶,从未这么激烈过。 孙言感觉到他猛吸她的唇瓣,被咬的地方透着丝许的痒,他伸出舌头细细舔舐,唇也放开了些距离,就在孙言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齐屿却一手扣在她后脑勺,一边加大腰上手的劲儿让二人更贴近,一边死死摁着她的头不让躲,趁着她放松警惕,直接闯入她的口。 二人第一次舌吻,都不太会,齐屿追着躲他的小舌,钩住了吸吮,又转而去舔弄孙言的上颚,孙言浑身颤栗,酥酥麻麻的劲儿传到她左腰窝,才气气呜呜的说了句喘不上气了。 银丝随着唇瓣的分开断开,肿胀通红,看着格外淫靡。 齐屿心中的猜测出现之时,除了气还不知怎么办,又不可能逼迫她公开,也不可能找出那个人是谁在私下敲打,一顿饭吃的百味杂陈,甚至连色诱的办法都想到了,无论是那个人单纯喜欢孙言,还是孙言也有点动摇,他是不会让的,至少孙言现在跟自己在一处。 言明 缠绵过后,孙言软绵绵的趴在齐屿怀里,本想询问他今晚是怎么了,可他没给机会,“孙言,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孙言。 齐屿在路上就打开了和李煦的对话框。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男生在追孙言,她今晚问了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啊?是有一个有点苗头的,不过你放心,孙言对他根本没有什么,之前孙言就给对方暗示过自己没那个意思。” 想了想,李煦又敲下一行字,“在意就自己去问清楚。” “好。” 都算是一起长大的,二人说话也并不客套。 齐屿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确实是该好好跟孙言说开,但是他从未想过这类问题真到了自己身上,却是这么难。一方面是这类问题初次出现,再者是他自己的确没有安全感。 在这段感情里,齐屿一直都认为,也许孙言对他更多的是依赖感,而并非爱情。 月底就是元旦了,而混入一个学校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也并非难事。 孙言原本有话要问齐屿,可第二天看齐屿这副天下太平的样子,便也没再多嘴。 孙言笃定了自己只喜欢齐屿,她回望与李铮相处的细节。 会在对视的时候闪躲是自己没有到过眼神这样赤裸的男生,齐屿对她向来是温和有礼;会在平时关注到李铮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高调的人,不想注意到也难;会在他面前端着,不过是因为不自在。 月考跟滚动如影随形,不过二中是只滚动最后几名,不到特别过分不会赶人。但是一中从不缺成绩好的,也不缺有钱的,自强班有个男生年排七十名,原是不应该被滚动出去,可是有个一百多名的掏了钱,只好把这个自强班略微垫底的滚了出去。 孙言只记得那寂静到无法掩盖的细微的啜泣声,一旁班主任拍了拍那男生的背,说了句,“没办法,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没办法与他们作斗争的,无论去哪个班都要记得好好学习。”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有些人达不到自强班的排名,就拿钱买分。但光有钱也不行,你还得认识人,要别人愿意接你的钱,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 孙言这期间还会因为班级上的事情跟李铮打打交道,比板报是分组来完成,他们是一个大组,合该要分工完成。 李铮对于孙言的态度越来越清晰,有时候还会再一些场合护着孙言,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俩有些暧昧,有些时候还瞎起哄。 那天是晚自习开始之前,班里没几个人,他们俩的板报部分还没完成,需要加急,孙言一手拿着颜料盘,一手在黑板上涂色,旁边李铮也做着同样的工作。 冬日夕阳的光透过玻璃打在孙言侧面,安静祥和,李铮听见孙言唤了他一声,立马侧头问怎么了。 孙言还是静静做自己的事,不曾分一个眼神给他,“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是我要明确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我们俩是发小,初三在一起的,之前不言明让你产生了误会,我跟你说声抱歉。” 李铮顿时愣在了原地,听见她有男朋友时,只觉得双眼发懵,耳边回响着这些话,心口一阵阵的发酸、胀痛。好一会才回神。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吊我。” 李铮对于孙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第一次掉笔让她捡不是故意的,可后面就不对味儿了,想看她更多些,想她看自己更久些。 他第一次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将这份喜悦分享给自己的好朋友,他到现在都能记得柳硕泽不可置信的眼神,自己也觉得挺奇妙的。与孙言认识其实不久,而且对彼此又没什么了解,说喜欢也不知哪个方面,可就是动心了。 他不是桃花多旺的一个人,以往是有些暗戳戳喜欢他的,但大都是一些表白都不敢的,而表白的却都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多认真,瞧着他这张脸来的。 他一直认为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他对孙言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情愫,他以为孙言也有,也是。 包括那次孙言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其实以自己淡薄又自傲的性格,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喜欢上一个倾心于他人的人。 他放弃了。 可是午夜梦回想孙言的次数不减反增,他开始说服是孙言胡诌的。 他还想,就算是真的,那这么久还没在一起,也多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那句‘你们不认识’,看来地理距离也不如跟他的近。 他就这样慢慢说服自己,又开始了追逐战。 可今天听到这些,他心里先是震惊难过,又反上来一股子不信。他不信孙言对他一点都没有,明明她也会在对视闪躲,明明他也会捕捉到她在看自己,感觉骗不了人。 孙言疑惑的转了头,与他对视,“吊你?不说是我怕闲话、怕麻烦,那次说有喜欢的人就是让你知难而退,我现在说清楚,你却倒打一耙我在吊你?” 李铮逼近一步,眼眶有些湿润,垂下眸子又往后稍了稍。“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方便告诉我,他是我们学校的吗?” 孙言偏了下头,“不是,二中的。” 元旦纯享版恋爱 舞台上是六个人摆弄三个娃娃跳舞,三个人负责头,三个人负责身子,配合的很好。 台上是搞怪的bgm,台下是起哄的叫声和翻天的鼓舞声,热闹极了。因为是元旦,所以手机昨晚就发给同学们了。 孙言和李煦这边看异域舞蹈正起劲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却亮了起来。 孙言看了看手机,又抬了抬头,庆幸自己坐在靠边的位置。 “齐屿过来了,我出去一趟。”孙言起身弯腰,示意李煦给自己让个位置。 “齐屿?他这会不应该在二中?而且他咋进来的?”李煦瞪大了眼睛,激动的站起身让开,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不好意思的压低了声音,“那我给你留个位置奥。” 孙言点点头,“回来给你说,我这会也没问呢。”又把手机揣回兜里,走了出去。 二人没注意到,前方的男生听到“二中”两个字,侧了侧头,眼神微动,也起身出去了。 孙言一路小跑到了礼厅外,他穿了长款黑色羽绒服,又套了围巾,只露出一段黑色校裤。两个学校冬季校裤只是两条还是三条白杠的区别,他裹得厚,门口保安也没大看清,这才让他溜了进来。 齐屿把围巾和外套都套在孙言身上,“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 “教学楼和礼厅只走十分钟不到,里面太热了,就把外套原放在教室了。”孙言把脸尽量躲到围巾里,嘟嘟囔囔得说。 “对了,你今天怎么不看你们学校的节目吗?”孙言一边说一边拉他去教学楼。 齐屿看着孙言的方向,分明是要离开礼厅,手上微用了点劲儿,迫使孙言停下步伐转身看他,“请假了,为了找你才没去看,怎么也不带我去看看你们的?” “礼厅没位置了,你还没逛过我们学校吧,陪我去拿个外套?”孙言俏皮的看着他,似有似无的讨好。 齐屿本是挫某些人的锐气来的,不过跟孙言单独呆在一起不被打扰也是极好的。这几周孙言再没奇怪的表现,想来那小子也不足为惧。 “好啊,那我勉勉强强答应吧。对了,元旦咋们两家去海城玩,等你们学校结束了,叔叔就过来接我们。” “真的呀!”孙言蹦跶了一下,又撇了撇嘴,“怎么我这个宝贝女儿还要从你这知道!” “怎么一下子像小苍蝇眼冒绿光,一下子又跟小老鼠一样唧唧歪歪。叔叔阿姨想着给你一个惊喜。”齐屿给孙言顺了顺毛,这她才好了。 而礼厅内,李铮面色阴翳,赵宇觉着他回来后有些不对,但又想是灯光晦暗不明的缘故吧。 齐屿走进九班,里面跟他想的差不多,每个人桌子上堆得都是厚厚的习题,他去看孙言的桌洞,一如既往的乱,又动手把书整理了一下。 等孙言穿好,二人在操场上散步。 因为是元旦,学校的老师要不在表演节目,要不在看节目,没人会在这时候偷偷跟踪,拍下照片作为早恋的证据。 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前车之鉴的。 两位异性同学被遣回家三天,理由是男女共吃同根玉米。 而事实是女生要蹲下系鞋带,啃了一半的玉米就给同行的男生拿着,不巧年纪主任正好路过。 下过雪的操场是无人打扫的,厚重白绵的雪铺在地面,孙言一下就来了兴致,她最喜欢在蓬松宣软洁白的雪上留下自己的足迹。便拉着齐屿的手走进操场。 孙言这边乖巧的踩着雪花,齐屿看着就起了坏心思,走到她身后贴近耳朵,“我跟你玩个好玩的。” 一只臂膀横亘孙言的脖颈,一手抱着她的腰,咻得蹲下身准备将人放在地上。孙言啊了一声,迅速翻身捏了一团雪扔在齐屿身上,见齐屿躲开,她又飞速把手往齐屿领口钻,“叫你摔我!还闹不闹,还闹不闹!” 齐屿见状把孙言的手硬是拉离开自己身体,一边盯着她防止乱看,一手偷偷摸摸攥出个雪球出来,往孙言身上扔。 孙言进班的时候,卷子已经发完了,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 “卷子整的不错,下次记得也要这么主动哦。”孙言一边说一边往李煦身上贴。 “哎呀!帮你整了卷子还得帮你暖手,死丫头快放开我!” 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安全事宜,临了,“祝同学们元旦快乐,都过个好节!” 一阵掌声鼓起,类似的话也不断从同学口中说出。 孙言想出班门的时候,不巧与李铮相向而行,孙言看着眼前这个让了两回都没让出去的道,有些无奈又尴尬,抬头对他说,“你先走,然后侧了下身。” 海城行(上) 孙言兴奋的跑出校门,看见爸爸的车,立马钻进了副驾驶,“爸爸,你和妈妈终于回来啦!”又在镜子里冲齐屿抛了个眼神,逗得齐屿笑了一下。 轰鸣声响起,“对啊,元旦带你和齐屿去海城玩,中午回去把东西收拾好,然后立马出发。” “可爸爸,我的作业怎么办,元旦任务很重的,一堆卷子呢。”齐屿一听这话,立马看向孙言,在他面前可是兴奋的不得了,在自己亲爹面前就开始装爱学习的好宝宝了。 “没事,海边冬天冷,咋们白天玩,你们晚上学习,或者你们自由安排,不行咋们就玩少一会,不尽兴假期带你去。” “好的好的。”孙言乖巧的点点头,又想起来还没给李煦说今天早上呢,于是敲起了手机。 孙言雪见得多,海却没见过几次。等到海城,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家里定的是海景房,有四个卧室。 一楼是客厅和两个小卧室,客厅的落地窗能直接看到大海,冷色调的布置和暖色调的夕阳冲撞又融合,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旷神怡。 二楼是两个主卧,雪尼尔材质的窗帘外是一望无际的海。 孙言和齐屿被分派在两个温馨的小卧室,父母则住在二楼。 这次出行是临时起意,又因为赶路太累,大人说睡饱觉再决定去哪玩。 “齐屿,你看什么呢。”孙言坐在他旁边,伸手拍了下他大腿,“腿放下去。” “去看日出吗,就明天,我查了天气,是个大晴天。” 他的眼睛很亮,偏圆,认真安静的时候很乖巧,有坏点子时却是藏不住的狡黠。 孙言看的有些入迷,说了句好,“不过,我们得多早起床啊。” “天气预报显示七点日出,那我们六点半赶到半月湾,我查过了,打车十五分钟就到,五点三十五起床吧,我带了面包,咋们早上垫垫,看完日出去吃早餐。” 说到最后一句时,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手捏住了孙言的手,被拍下去的二郎腿腿又不知何时翘了起来,这会爸妈都去睡觉了,孙言也不扭捏,回握住。 “那他们怎么办,你不会是想我们单独去,先斩后奏?” “正有此意啊。”齐屿挑了挑眉,就等她这句话。 孙言穿了白色的半身裙和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里面穿的是奶蓝色的毛衣,带的围巾和毛衣同色系。齐屿穿的羽绒服就是蓝色的,牛仔裤是玫粉色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死亡芭比粉”。 这条裤子是孙言买的,原本齐屿有一条藕粉色的,但孙言总觉得颜色太淡,像睡裤,吐槽了好多次。 这身倒是把齐屿穿的酷帅,“人模狗样。”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齐屿搞懵了,不可置信的转头问,“祖宗,我又怎么您了?” 孙言拿出手机,齐屿像哈巴狗一样立马凑上去。 “还不是你昨晚非要缠着我,导致我做梦都是你在舔我,害得我没睡好。” 齐屿看着孙言,眼睛里满是揶揄,孙言看懂了,“你馋我,还怨我。” 海滩上,齐屿拉着孙言往左侧走,孙言也不过问,他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想当初自己除了美色还有个原因就是小伙子人踏实能干呀。 “这个季节日出会偏南,如果位置不对,会被小岛遮住一部分。”齐屿解释道。 其实这会天还是灰蒙蒙的,但是不乏有人来看日出。终于,天边的第一丝阳光乍泄,海浪拍打着沙滩,风有些急,浪很大,还有泡泡浪出现。 孙言看着眼前的景色美的说不出话,其实到太阳完全出现只有短短的三四分钟,但是被震撼的时间不止。 孙言爱美,让齐屿给自己拍了很多照片,后面还要脱了外套拍,齐屿苦口婆心说风太大,说脱了就不拍,气的孙言踢了齐屿半身沙子,齐屿这才妥协。 两人上半身都是蓝色,跟大海色调统一,齐屿搂着孙言的肩,二人静静的看着日出。 可能是阳光照射,可能是幸福发光,远处有照相机对准了他们。 海城行(下) 二人在附近的早餐店吃包子时,孙言的电话响了起来。 “言言,你们去哪了哇?” ………… “爸妈说就不跟我们一起玩了,让我们自己安排。”孙言说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天就过去了,他们在下午又去国际浴场看了日落,夕阳和海水交映着,绳子和栏杆上还结了冰。 二人回来的时候,民宿空无一人,孙言让齐屿把作业拿过来跟她一起写,房子里正好配了张书桌。 高一的课业上升的难度其实不高,只是九门一起难免繁重。文理分科在这学期结束后,孙言想好了要选理科,便问同学要了文科卷子的答案,开始抄写。 孙言写着写着感觉有些热,扭头一看,胳膊肘怼了怼齐屿,“过去点儿,太热了,而且待会他们回来了看到咋办。” “他们回来还早呢,我刚刚专门打电话问了。你这些写的差不多了吧?”齐屿把笔帽盖上。 专门?孙言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 说不出觉得哪里怪,就照常回答到,“还剩一道解答题就完了。” 齐屿过去把门反锁,“我给他们说咋俩有朋友也来这了,一起出去玩,今晚回来晚些。” 孙言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货想干嘛。 齐屿走到孙言面前,把窗帘拉好,将椅子转过来,让孙言面对他。 齐屿又微微伏下身子,就像是他将孙言整个人圈在怀里,他看见她的脸红了。放在椅子上的一只手转到孙言的下巴,刚准备低头凑上去,门口传来“滴”的一声。 孙言正懵着,屋子突然一黑,显然是台灯被人关了。 她刚准备叫唤就被齐屿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齐屿一只手摁在孙言肩膀上,不让人起来,一只手扶住后颈将人拉向自己。 孙言的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慌,齐屿也不闭眼,他觉得孙言这副样子还挺有趣的。 狂风骤雨般的吻停了,齐屿诱哄着轻轻舔舐她的唇,把人从椅子上扶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的眼睛怎么今天跟钩子一样。这是孙言被放在床上时唯一的想法。 “别怕,客厅的灯我进来之前就关了,你没发现而已,他们不会知道我们在的。”齐屿看出孙言想问什么,气音回答到。 孙言的眼珠子向下看,轻呼出一口气,这是放松的表现。 转瞬即逝间,齐屿的身躯覆上孙言的,吻一点一点从额头顺势而下,孙言怕痒,一直在躲,齐屿的双腿挤了进去,两只手捧起孙言的脸,她避无可避,眼睫毛颤颤微微,她怕的紧,心跳如鼓打,耳边除了齐屿的喘气声,衣物的摩擦声,还有外面交谈的声音。 齐屿猛地把她的毛衣往下一扒,在锁骨下方的那颗痣上吸吮着,孙言一激灵,腿上想使劲儿却无用,反倒把齐屿蹭起一身火。 齐屿抓住她抵在胸前的手,合拢举过放置她的头顶,前面微微抬起的小腹现如今也尽数压在孙言身上,锁骨上的酥麻感传遍孙言的全身,尤其左腰窝。 孙言的身体很敏感,动身体的哪边,哪边腰窝就巨痒,但是她左边的腰窝反应会更大。 冬天的衣物繁厚,齐屿逐渐不满足这些,转头去了孙言的耳朵旁,“我好热,咋们换睡衣好不好。” 孙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生理性的泪水蜷在眼眶,齐屿见势先脱了自己的外裤,又去捞孙言的裤子,两个人里面都还有一层秋裤,手碰到孙言的毛衣下摆时,孙言抓住齐屿的手,说要去厕所换,准备起身,却推不开齐屿,齐屿幽幽的说,“你忘了一楼没有独卫吗?” 孙言瞳孔缩了一下,脸更红了,“那就不换,我都不知道咋俩待会怎么解释突然出现在房间。”语气里是嗔怪。 齐屿走到书桌旁拿手机,给他们说回来有点晚,让他们先睡。 门外是齐屿爸爸念着发来的消息,手机屏幕对着孙言,那条消息已经被回复了。 齐屿对孙言说,“这样就没事了。” 孙言正准备说话,眼珠子愣在一处不回神,觉得像被人猛敲了一棒子,齐屿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才发现自己勃起了。 摸了摸孙言的头,坐在床上,抱着孙言,头放在孙言的肩颈处,“现在怎么办,我好难受。”说着还蹭了蹭孙言。 孙言简直要被羞死了,把人推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的。” 齐屿看着眼前的人直接拉过被子躺了下去,还把被子拉过头顶,“待会他们上楼了你就滚回去。” 用你的手(微h) 齐屿笑了一下,“不舒服?你是没看到自己刚哼哼唧唧那样。” 齐屿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放出来,“听话,衣服换了,不然我就用你的手。” 孙言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刚准备骂,齐屿就出声了,“男人都这样,我又不是和尚非要清心寡欲。”又意有所指道,“别的人想的只会比我更脏。” 孙言突然想到了李铮,摇了摇头,又进了被窝,在里面翻腾来翻腾去,终于把睡衣换好了,燥热一下少了一大半。 出来之后,只见眼前一个近乎全裸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于是孙言声音就放了出来,“你可以回去了,灯已经灭了。” 齐屿没有理会孙言,把被子掀开就抱起了孙言放在身上,亲了一会,手从孙言后腰伸进衣服里,开始解扣子,“睡觉不脱胸衣对发育不好的。” 孙言一下慌了神,“你出去我就……。” 话音未落,孙言感觉后背一松,整个人旋即主动抱紧了齐屿,生怕他把内衣拽下来。 齐屿两手放开,身体往后倾斜,用手撑在后方。 过了一会,他把孙言揪下来,不顾她的反抗把胸衣脱掉,齐屿不知道那东西可以从胳膊上滑下来,他把人睡衣扣子解开脱了,现在孙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扣子都来不及扣,防狼一般。 孙言本以为齐屿这样就是极限了,没想到齐屿直接把性器从内裤里掏出来,那根东西和齐屿都直勾勾盯着自己。 刚刚孙言坐在他怀里的时候感觉到那里又热又大的,但是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性器在齐屿手里跳了跳,两人都不说话,孙言生怕这时候出个声他会更禽兽。 齐屿的手慢慢滑动,房间昏暗,孙言只看见齐屿侧面的弧度,鼻梁高挺,胸微微隆起,胳膊上的肌肉倒是很大,腹肌只一点点,不怎么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屿把内裤也脱了。再往下就可以看见他的手握着,动着。 他的性器顶端微微翘起,头部像蘑菇,茎身粗长,越往下越粗,孙言第一次见,害羞又好奇的看着。 齐屿的手越来越快,鼻尖微微冒了汗,口中喘着气,胸上下起伏,整个人淫靡至极,眼睛却看向了孙言。 突然孙言整个人被抱进他怀里,孙言衣衫开解,他的胸上有汗,孙言感觉到了。 齐屿的手又放回性器处动了起来,“叫我。” 孙言不理会他,齐屿捞过她的手就往小腹去,“不叫也行。” 孙言羞愤欲死,愣是一声不吭,脸和身子发烫到要冒气了,碰到的一瞬间齐屿吻上她的胸口,孙言手上一紧,把齐屿弄得闷哼一声。 齐屿叫的还挺好听,适时的想法出现。 孙言又把注意力放到手心,那很粗,自己一个手堪堪握住。还滑滑的,顶端不断有液体分泌出来。 茎身青筋暴起,磨得人手心发痒,还有唇在胸口乱窜,搅得人心里也痒痒的。 齐屿叫了起来,“孙言,宝宝,宝宝。我好喜欢你。” 孙言眼眶又出现生理性泪水,他让她有很奇怪的感觉,想瘫在齐屿怀里任予任求。 齐屿慢慢松开她的手,“自己动。” 他从床头开了包湿巾擦了擦右手,把孙言的衣服脱得只挂在动作得左手上,又安抚得亲她,唇角还泻出点呻吟,又去亲脖颈,伸出舌头细细得舔舐,孙言在他怀里抖了起来,“不能更过分了。齐屿你听到没有。” 终于不知道多久,齐屿又重新覆上她的手,带着她冲刺起来,含住她的唇猛烈的吃了起来,孙言只觉得自己的嘴真的变成了食物,要被他活生生嚼了。 性器猛地一抖,一股液体喷了出来,房间中弥漫着暧昧的气味。 齐屿抓过孙言的手擦干净,又把自己处理了,把两个人衣服穿好,抱着孙言去了浴室。 齐屿本想跟孙言一起洗,但是觉得自己今晚确实有点过分了,就把孙言放下,水温调试好,“你先洗。”便出去了。 孙言看着身上青红遍布,唇部红肿,眼睛里全是水,内裤上也有水渍,低低骂了一句。又想到齐屿的样子比她好不了多少,一种异样的快感又升了起来。 座位是你的谎言 李煦 孙言 柳姝 赵宇 李铮 *先看座位,之前提到过他们坐在中间两组合并,李铮让孙言捡笔,孙言感到奇怪因为他从未让柳姝捡。以及赵宇和柳姝传纸条被骂(位置不好交头接耳)。 【一中】 李铮正写着题,就看见一个衣服从自己桌子上飘过,又闻到一股很香很熟悉的气味。 他原本以为孙言请假了呢。 前面传来细小的说话声,“怎么才来?班长还问我你有没有请假,说没接到班主任通知。”是李煦在问孙言。 孙言一边整理书包一边说,“早上睡迟了,醒来才想起我要回来上晚自习,这又匆匆赶回来。” 回来?她从哪回来?跟谁回来? 李铮这几天被折磨的够呛,元旦汇演那天自己又下定决心不要再喜欢孙言,往后还是好同学。毕竟自己还是要有点底线。 有烦心事,忙起来就好了,他自认为最好的一个办法——学习。可他仍旧会想到孙言,不是证明题用S,Y设未知数,就是在演草纸写“孙言”,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李铮甚至怀疑自己被下降头了。又反过来安慰自己,第一次喜欢人是这样的,慢慢就会淡下去了。 周一早读的时候,不知道赵宇和柳姝又闹了什么别扭,两个人吵了几句,不欢而散。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赵宇不好换位置,下了课立马找孙言换位置,说有事儿跟柳姝说,孙言想到赵宇跟李铮挨着,脱口而出不行!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惹人多想,就说了句好,但是只换一节课。 李铮回座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这是自己的位置。他心下狂喜,第一反应是孙言要换到他身边来,别别扭扭坐下,脸红了一大截,眼睛冒星星般朝孙言看去。 但又想到孙言有男朋友,但兴许分了呢?毕竟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初中的小孩谈的恋爱能当真吗?肯定是分了! 孙言又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炙热感,扭头被李铮那泛春水的傻样吓到了,匆匆别过眼去。 她是想解释的,但是她感觉两个人之间尴尬的劲儿还没过去,索性闭上了嘴。 李铮以为孙言是不好意思,再次笃定她肯定是主动换的位置。 一节课孙言简直是坐如针毡,她感觉李铮的眼睛又黏到了她身上。身上的洗衣粉味儿倒是清爽,眼神怎么这么腻人! 李铮等到的不是孙言开口说话,而是赵宇的回归。问了才知道是赵宇主动换的位置。 李铮感觉自己快要碎了,被自己贱碎的。 学校不比家里,用的是暖气片,经常会有暖气片坏的事儿。漏水不说,整个楼道都是一股臭榴莲加下水道的味儿。 九班这次中奖了,维修人员说这间教室这两天最好别有学生,等修好了再搬回来。 老师去打电话去商讨,班里顿时乱成一锅粥,饶是全市最好的班级,也会在这样的时机肆意吵闹。 孙言想李铮的衣服要是现在给自己捂鼻子就好了。 他身上的洗衣粉味巨浓,还很香,不知道用的啥味道,清爽又好闻,也不知道一次放多少。 这样想着就给李煦说了,李煦却一脸奇怪,说自己怎么从来没闻到过他身上有这么浓烈的香味。 孙言不信邪,又问了一旁的柳姝,柳姝的回答也一样,这下孙言彻底懵了,难道真是自己闻错了? 灰 yuwangkongjian.com 高三楼是单独的一座,离高一高二的楼都有段距离,九班被安排这两天在这里上课。 别的都没差,只是食堂远了些,李煦在路上突然问起孙言,“你和齐屿还好吧?” “好呀,怎么了。”孙言挽着李煦的胳膊回答到。李煦看出她有些不对,包括今天下午她问的那个问题,听到回答时一脸不可置信,仿佛有多么出人意料。 “你真的闻到李铮身上有香味?”李煦试探的问。 “嗯,刚开学没闻到,后面我感觉这味儿一直萦绕在鼻尖,也不像是洗衣粉的味儿,就是清冽,还甜甜的,但是也很冲,有次我课间睡觉,他从我旁边经过都给我香醒了。” “那齐屿呢?”李煦越听越不对劲。 “齐屿?暖暖的很舒服,像刚晒完太阳的被子。”孙言懒洋洋的,像是已经闻到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 2 yzw. c om “喜欢一个人就会闻到他的体香,你有听过这个说法吗?”李煦停下,微皱着眉,看着孙言的眼睛说道。 孙言的瞳孔骤缩,思考了一下说,“怎么可能,那齐屿?……我也不知道,反正看到他觉得怪怪的心里不自在。但是我也不觉得那是喜欢。你也知道,我之前找他说了我有男朋友的事儿,如果我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给他说这件事呢?我就装作我不知道他喜欢我,享受这种暧昧就行了呗。”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会不自在?那我再问一句,你觉得赵宇和柳姝,他俩有可能吗?” “两个人互相喜欢但是都没开口。”孙言在玩李煦围巾上的花穗,孙言一撒娇就这样。 孙言其实都看的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事儿。既然这样,李煦也不多说。“好,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就行,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平稳有力的心跳,匀称绵长的呼吸,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孙言觉得自己头好沉,原来是下课睡着了,揉了揉眼睛,突然听到一声浅笑,孙言抬头看见了李铮,是他再冲自己笑。 孙言登时只觉得发懵,笑声和香味一起冲自己袭来,猛地惊醒,原来是在做梦。 孙言第二天就去跟李煦说这件事,李煦根据孙言昨天的反应,以为她想继续自欺欺人,来求自己寻安慰,就应和道,“兴许是昨天偶然提起,日有所思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是,我以前从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我可能,我可能真的对他有些好感。 李煦愣了一下,孙言继续道,“我一定会把这种不正常的情感扼杀的。” “不过是从前有齐屿在你身边,旁的人不会对你有想法,李铮又是个不懂含蓄的,一时新鲜,很快就过去了。” “好。”孙言确定了之后反而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李铮了,之前自己那样大言不惭让他断了念想。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齐屿。 “齐屿肯定还认为我跟以前一样,一心喜欢他。我觉得自己好像伪君子,以前骂那些感情里不忠的人好像骂在了我自己身上。但是最可笑的是,我之前欺骗自己,到现在不敢相信,竟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承认了丢人,而不是因为对不起齐屿。有个你能让我吐露心声我很高兴,其实我们是最亲的,从小到大很多话只有你听过。” 李煦揉了揉孙言的头,“那是。其实齐屿之前问过我一中是不是有男生追你,我说了有,但是你对那个人没意思。” 孙言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心肌梗塞,“帮我兜着,千万不能让齐屿知道了。” 分班 李铮和孙言心照不宣的躲着对方。 孙言避险与否,李铮心里都总不是个滋味儿。青少年时期很多人因为梦到一个人会对对方产生兴趣,但是李铮却因为喜欢孙言而频繁梦到对方。 梦到孙言说喜欢他,梦到孙言的朋友说她喜欢自己但不敢表白。荒唐起来梦到两个人在谈恋爱也是有的。 但是这几天梦到的却都是自己苦苦哀求孙言跟自己在一起,或者自己一边流泪一边对孙言说,“你要是骗我,我就这辈子都不理你了。”不知道是梦中的设定过于完美,还是情绪到了一定的程度,以为这种话能吓到孙言,醒来之后留给他的只是无尽的难过和自嘲。 梦到一次就更喜欢一分,但也因此更躲避一些。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学习,看不得她身边有异性多说两句话。 有次体育课李铮打着打着篮球,突然看见孙言坐在篮球场边上,旁边有个男生蹲着跟他对话,校服跟他们的不一样,高二的。 孙言抬头看见李铮盯着看,突然笑容一滞,默默拉开了与那男生的距离。 李铮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由得猜想:她是因为看见自己才拉开距离的吗? 但是心中依然郁闷,她能跟别人那样笑,但自己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一晃神已经临近期末,选文科还是理 科的难题也悄然而至。 其实对于自强班的人来说,选什么并不是那么纠结和考虑的。有人选更优势的,有人选更喜欢的,也有人选更好就业的。 但是怪就怪在学校要在这种事情上横插一脚。 从一中的师资来说,文科比理科更具有优势,这也是教育局不偏颇之前二中能蝉联六年理科地区状元,但是一中不行。 江城市第一满足不了一中,省内当佼佼者才是现有的野心。这几届考下来,只有文科占优势,所以校领导施压到老师,让老师游学生选文科。 小大人有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影响。 联考的成绩关乎到分班,一中是按学生填完志愿后按六科分,二中仍按九科划分。 联考的题是金太阳出的,这机构无论在哪个圈都讨人嫌。 明面上卖卷子,背地里卖答案。 题又偏又难,不向高考方向出,毫无借鉴价值。 孙言那一圈都选理科,齐屿也是。 虽然李铮因为孙言分了心,但是这次分班算自强班扩建了,未分班之前两个,分班后文理各两个。不出意外也还是在自强。 二中的分班结果在成绩结束后一周公布,一中则是在开学报道的下午由老师亲自揭晓。 齐屿不出意外的在二中最好的小尖班,还和自己二中的朋友分在了一起,两家人都为此高兴,假期还因为这件事聚了会。 齐屿和孙言在彼此的人生中扮演三种角色,挚友、恋人、家人。 假期有初中同学的聚会,有李煦和齐屿的陪伴,学习,孙言渐渐把李铮抛诸脑后。 【一中】 班主任在上面念着分班结果: “何耀,九班。” “杨舒予,九班。” …… “李煦,九班。” …… “李铮,九班。” 其实年排在假期出来后,孙言心里清楚她和李煦,李铮都是自强班的,但是就看在不在一个班。 李煦并没有将锁住的眉头解开,她在等孙言的。 孙言有一半也是因为这,还有一小部分是听到李铮的了,她心里隐隐又期待了几分。 “孙言,九班。” 李煦和孙言突然朝对方看去,互相握住了彼此的手,情不自禁的“啊”了起来。 班主任笑了一下,孙言听到班上还有人笑着说“这俩人”,伴随的还有鼓掌声。 真情最是难得,即便是路过的看客也难免动容。 ps:李煦和孙言的这一情节有原型,当时把人感动坏了 担心 “这科分了不跟没分一样,还是要学九门课,”孙言躺在齐屿腿上,仰头朝他说。 “但是我们班很多人上文科都在做作业或习题,基本没啥人听。”齐屿摁了摁遥控器,没找到什么特别想看的,索性开着当背景音。 “是这样。我和李煦还被调开了,我以为赵丽还会像上学期一样让我们自行安排座位呢。” 中学时候基本都是称老师大名,其实倒不是不尊重。 “那你现在跟谁坐?是以前一个班的吗?”齐屿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发问。 “不认识的一个女生,从卓越考上来的,人还挺有趣的。” 齐屿揉了揉孙言的脑袋,“那还可以。快起来,我腿麻了。” 孙言不紧不慢的起身,掉头躺在了沙发上。又拍了拍旁边,“那你坐这。” 齐屿拿了床薄毯子盖在孙言身上,随后坐了下去。 “其实想想也是,有新来的同学,如果不换位置,那大家彼此相熟都很难。”孙言把脚翘到齐屿肩膀上。 齐屿把孙言的脚撂下去,但是对方卷土重来,弄得齐屿没办法,一手扣住孙言两脚腕,一手开始挠她。 孙言闹不过了,才假装正经。“我感觉痛经最近有点严重,上学期我穿着羽绒服坐班里都手脚冰,李煦还整节课整节课的给我暖都没用。” 齐屿立刻去摸孙言的手,“要不带你抓点中药调理调理?” “也不是很严重,夏天就好了。” …… 同桌叫娄馨,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因为课业繁重,孙言基本上就在座位上度过,下课不是睡觉就是写题,接触最多的就是话多的同桌。 其实往常倒也不至于这样劳累,是她最近因为一些事分了神。 平时孙言绝对不会在学习的时候想到李铮,但是自从换了座位,上课总想看看李铮的状态。回过神来已经看完转过身来了。 娄馨有时候注意到还会跟着她的目光也转过去,没看见什么特别的,还会问她在看什么。 看座位表的时候她只看了三个人,自己的,李煦的,还有李铮。和李煦倒还好,组挨着组,只是排数不一样。和李铮就是班级对角线,相差十万八千里。 物理课,孙言很困,就主动站到后排去了。每次物理课后排都站一堆人,老师是个小老头,阴阳人一流。经常说后排的拖把学的都比他们好,还有一次下午上课颠三倒四,进来的时候一身酒味,班主任后面还嘱咐这件事不允许让外班知道。 走到了才发现只剩靠窗那边不挤,她愣了一下,还是站过去了。孙言第一次觉得自己患上了多动症,靠近李铮就不自在,但是又想多看几眼。 可能人都贱,这几周下来孙言发现李铮好像不那么关注她了。往常李铮都是主动看她,或者自己一看他他就会立马跟自己对视。但是她现在转身看他,他永远专注自身,不曾注意到自己一毫一厘。 李铮在打瞌睡,而且,而且他桌子上怎么只有书? 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打量过来,孙言看见后门赵丽站在门外,透过窗户看班里,视线在李铮这突然停了,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 脚步不自觉朝李铮那走去,说时迟那时快,孙言把自己的卷子放在李铮桌上,佯装看物理书,又迅速用手捣了捣李铮,“赵丽在后面。” 赵丽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看李铮是睁着眼的,又去看李铮的桌子上跟别人放的是一样的资料,看了看李铮,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孙言。 孙言接触到赵丽眼神的第一秒就败下阵来,立刻垂眼躲避视线。 争吵 李铮把卷子递给孙言,说了句谢谢,他有很多话想问她,却不知从何问起。只是眼神由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喜悦,还多了几分戏谑。 见李铮盯着她,孙言问了句有什么事吗。李铮不回,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逐渐清明,逐渐带有侵略性,孙言熟悉这种眼神。 李铮把卷子又从孙言手上扯下来,掏出铅笔写了一行字,“放学有事说,让李煦别等你”。 孙言把前因后果给李煦都讲了,李煦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应了,并说帮她带晚饭回来。 放学的铃声响起,随后是歌,今天的是《红色高跟鞋》。 孙言转头好几次,李铮还是坐在座位上,他倒也没有做别的事,任由阳光打在他的面颊,他很白,这是孙言第一次见他就知道的。 她选择主动过去。 “孙言,你今天为什么选择把卷子给我?”李铮转过头来仰视她,明明是下位者的姿势,却有上位者的姿态。 “你是怎么发现我没带卷子的,你一直在看我?” “或者说,你为什么顶着自己被骂的风险把卷子给我?!”李铮一开始的淡然渲染上几分怒意。 一句熟悉的话贯上孙言的双耳,“你喜欢我,孙言。” 他用的陈述句。 见孙言一言不发,活脱脱鹌鹑附体,又说了句他曾说过的,“还是你在吊我?” 也是一个下午,也是二人单独在教室,也有夕阳,也是这句话 只是当时是李铮看孙言的侧脸。 当时是孙言滔滔不绝,李铮沉默。 如今竟都颠了个个儿。 不变的是李铮都很气愤,藏也藏不住的气愤。 孙言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的窘迫,现下心里烧的难受,脸也憋的通红,想破罐子破摔了。 “对,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一些非分之想,但是我有男朋友也是事实,我知道这样不对,是我没有控制好,我今天下午做的又给你带来了困扰,我给你道歉。” 无论怎么说,孙言和李铮的这场无硝烟的战火中,她总是理亏,光明磊落的是李铮,是齐屿,从不是她。 “你觉得这样的情感是不对的?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让我死心,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敢说你前面没有给我释放你也喜欢我的信息?”李铮越听越生气,站起身来对孙言骂到。 李铮凶巴巴的,但是他眼眶红了,孙言心头泛的是又酸又疼。 连李煦也不曾知道的是,孙言是想抑制对李铮的这些情感,但是在李铮靠过来时总是不由自主,而且自己总可以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从他的表情感受他的内心。 是后面李铮越来越靠近,孙言感觉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才及时叫停。 “你说的我都认,那你现在是想我怎么样,你说。” 李铮嗤笑一声,“现在倒是让我拿主动权了。” 他思索了一下,“跟他谈多久了?” “……不到一年。”孙言回道。 “奥。”他尾音拖长。 “怎么认识的,说来我听听。” “这不关你事。你既然不说想我怎么样,那我来说,我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一些逾越之举,也希望你可以早点放下。” “怎么不关我事,孙言,你现在可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这个备胎连知情权都不配有吗?还有你说的解决方法,我不满意。”李铮走到窗边,拽下一支花的叶子,一绺一绺撕碎。 “那你说。” “你跟他谈的也不久,而且据我所知,他应该不在一中吧。换句话说,距离不近,感情又不深,你完全可以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李铮转身看孙言,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像一团墨那样浑浊阴翳,又掺杂了些期许。 孙言觉得这样的李铮有些自甘堕落,又想起自己才是那个最没资格看低他的。 “这话一点不像你能说出来的。也是,我们刚认识没多久。” 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他们一家对我都有恩,我不可能分手,况且你怎么就敢肯定我对你不是一时的兴趣。” 这倒是李铮不知道的,他听见最后一句,摸摸攥紧了拳头,有些想哭。 “好,对我就是一时兴趣,对他就是相知相许。” 孙言不知道怎么回,就转身想走回座位,又觉得这班里是待不了了,于是出门去。 《红色高跟鞋》里有几句歌词很对应他们二人,“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 “你能否让我停止这种追逐”。 其实前面埋了很多孙言对李铮不一样的伏笔,能看见他在看自己,但是孙言轻微近视,一般不太能注意到。 还有就是面对他不自在,青春期很多人一开始喜欢一个人就是会不自在,会想躲。只是孙言那时候没太看明白。 她从前唯一喜欢过的齐屿,这段感情还是对方在主导,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是顺其自然的,相较而言少了那种荷尔蒙的刺激(对齐屿也有只是类型不一样)。 其实有个设定就是孙言和李铮能注意到彼此最细腻最微小的心情转变,这一篇有提到过,而且如果不是李铮感觉到了她对自己有不一样,之前不会一路猛冲猛闯,也不会在孙言说自己有男朋友后大胆质问。 摇摆不定和拿捏主意 孙言这个月来了第三次月经。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儿,眼前人流涌动,她看着旁边与医生交涉的高自洁,不禁陷入了回忆。 初三毕业孙言跟李煦报团出去玩,在景区吃饭到一半开始痛经,李煦不知道从哪搞得红糖和暖宝宝,用了才好些。 齐屿硬拉着孙言去看医生,给了个什么丸,说每次例假之前必须吃,齐屿觉着不行,又带她去看本地很有名的一个老中医,效果确实不错,但是不到一年老毛病又犯了。 高自洁和赵丽通过电话后,决定孙言这段时间走读,晚自习不用上,药停后再住校。 齐屿回到家后看见餐桌上的补食陷入了沉思。 饭桌上,齐屿问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带去医院做检查,齐程说检查了一堆并无异常,后面医生又让去抓的中药。 晚上齐屿端着碗中药和一小杯红糖水进了孙言卧室。 孙言让齐屿搬个板凳在自己床边坐下。 “现在去医院都是袋装的中药,我还记得那年抓的是草药,还需要自己回来熬制呢。”一口气喝完药,又进了几口红糖水,甜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来,孙言这才好受些。 “是啊,你当时闻一一下中药都要吐的人,现在也能全部喝完了。”齐屿回忆到。 孙言觉得家人在身边总会让她很舒心。 最近课业繁忙,分科之后很多老师管的比以前更加严格了,天气还没回温,身体也感到不适,还有感情纠纷良心难安。 两个人聊了会天,孙言就躺到床上,齐屿替她掖了掖被子,便走了出去。 孙言一夜无梦。 因为齐屿家离一中还是有点距离,齐屿爸爸送孙言就早了些,怕堵车耽误,孙言到学校的时候班里只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 孙言进班就吓了一跳,位置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身体好些没,怎么晚自习都没来上。” 八成是他私下问李煦了。孙言心想。 “没什么,抓了点药。”就当是同学正常关心吧,这样问一嘴也正常。 李铮走了,孙言准备拿英语书出来,老师说了今天要听写一个单元,昨天还没来上课就请了假,害得她有些慌张。 她却突然摸到了一个大袋子,一包是脆枣,一包是红糖。 孙言往后看了看,心中百感交集。 …… 李铮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让孙言分手跟自己在一起的话。 不仅没想说,更是想都没想过,但是那天的事情太突然,导致自己有些慌不择语了。说完第一瞬间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又想想,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固然不对,可这一切也有孙言的一份功。如果他们感情真的无坚不摧,又岂是自己可以撼动的。他放不下,她也有意,有些事情差的是临门一脚。 孙言当定了这个坏人,怪就怪她没忍住,让自己拿捏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