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倒霉的会是谁呢?
(这几天住院中,因肥胖,高血脂引起的血管堵塞,前后住院八天,昨日刚刚出院。
不是因为写书累的,孑与2没有那么矫情,写书对我来说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
好了,兄弟们,危机过去了,我们继续。)
彭琪贪婪的看着对面请楼上款款扭动腰肢的歌姬,不断地大声呼唤,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
张安世用袖子遮着脸,他觉得今天邀请彭琪过来的喝酒,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彭琪尽兴了,笑吟吟的坐回座位,张安世才叹息一声道:“要是喜欢,就过去啊。”
彭琪撇撇嘴吧道:“师傅偏心,当年为了教导你,给了你一箱子黄金任由你挥霍。
等到我们出来的时候,问师傅要这样的福利,师傅除过说了一个‘滚’字之外,再无其他。
我哪里有钱去青楼?”
张安世皱眉道:“你可是五百石的官员,又坐在狱监这个肥缺上,怎么连上青楼的钱都没有呢?”
张安世的一句话就让彭琪变得暴怒起来,一把揪住张安世的脖领子低声吼叫道:“廷尉监牢就是人间地狱,耶耶的心软,这个月仅仅给犯人看病,就花掉了我大半的俸禄。
剩下的勉强够吃饭,哪有余钱。”
张安世解开彭琪的拳头,微笑着道:“你在替官府出钱,活该你没钱啊。
你就不能上报赵禹,王温舒,让他们替你出这笔钱?”
彭琪无精打采的坐回位置,无力地挥挥手道:“他们说我在行妇人之仁,不给报。”
张安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丢给彭琪道:“归你了。”
彭琪打开钱袋,把里面的钱统统倒出来,瞅着散落在桌子上的十几枚云钱,以及七八个小小的银块,再次愤怒的瞅着张安世不说话。
张安世叹口气从怀里摸出几枚金瓜子放在桌子上道:“全给你了。”
彭琪这才满意的将桌面上的钱统统扫进钱袋,然后就站起身就要离去。
张安世怒道:“坐下,对面的歌姬跑不了。”
彭琪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先说好,想让我徇私没有可能,至少现在不能,我刚刚树立了我铁面判官的形象,不能轻易毁掉。”
“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先斩后奏的事情可一,不可二,陛下对你已经极为不满,只是看在师傅的份上,让你得逞一回,以后,还是按规矩来,不能肆意妄为。”
“梁凯说的吧?
那家伙以前就是一个老学究模样,现在进了秘书监,就更加的让人看不起了,一点少年人的血性都没有。”
说完话又想跑。
张安世一把拉住彭琪道:“你听进去了没有?”
彭琪笑道:“我要是活成梁凯那副德行,不如死了算了,耶耶要的是快意人生。”
张安世担忧的道:“也就是说你打算一直这么干下去是吧?”
彭琪笑道:“那是自然,开弓哪有回头箭!”
“扯淡,开工怎么就没有回头箭?只要去掉一半的尾羽毛,射出去的箭就能绕一个大弧回到原地。”
“你才扯淡呢,要达到那个目的,需要多么精确地设计,多么苛刻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少抓我的语病。
我自幼就喜欢法家学问,我喜欢通过本身来当一架天平,还时间人一个公道。
如果一开始就畏缩不前,还谈什么以后。”
“梁凯说陛下非常愤怒!”
“会杀我吗?”
“应该不会!”
“只要不杀,就不算大事,总有一天陛下会觉得我做的全是对大汉有益的事情。”
“你的日子会过的很苦。”
“不是有你们呢吗?我没钱了,记得多送一些来,我喜欢住在青楼!”
不等张安世再嘱咐几句,他已经下了楼,不一会,张安世就发现彭琪已经出现在对面的青楼上,被一群歌姬簇拥着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地方。
张安世恨恨的将手上的酒杯砸在桌子上,他觉得很是烦恼,云氏就从来不出让人省心的家伙,一个都没有!
跟这些混蛋比起来,张安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乖宝宝。
张安世回到自己在富贵城的官邸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仆人们都很安静,即便是从云氏带过来的两个管事,也很有规矩的垂着手站在二道门上迎接官人回家。
“儿殷来了?”
“来了,还拉着全家仆役开了会,警告了您买来的两个胡姬,派她们两个去清理茅厕了。”
一个管事笑呵呵的回答。
张安世轻咳一声道:“以后不用那两个胡姬照顾茶水间了!”
管事笑道:“清理茅厕这种活计历来是异族奴隶干的事情,即便是夫人想要惩罚胡姬,小的也不能让她们去干这种腌臜事情。”
张安世朝管事挑挑大拇指就大笑着去了后宅,一边走一边喊道:“小殷,小殷,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呀?”
儿殷的丫鬟从屋子里探出头冲着张安世甜甜的笑道:“大女在耳房!”
张安世闻听丫鬟这样说,血脉顿时贲张,他家的耳房就是专门洗澡的地方。
一想到儿殷那具白皙的身体,张安世毫不犹豫的就一头冲进了耳房。
刚才,彭琪去了青楼,他其实也很想去的,就目前而言,大汉国的青楼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美人儿,尤其是富贵城的青楼,每一个去过的男人从那里回来之后都在渴盼下一次……
儿殷就是在这种担忧的境遇之下,还没有成婚,就便宜了张安世。
“我要是有了身孕该怎么办?”
“不要紧!我师傅就是这么干的。”
“你师傅的名声已经毁掉了。”
“我师傅的名声都毁掉了,我们要是还要名声,岂不是在打我师傅的脸?”
“如此说来,你西北理工的人都不要脸了是吧?”
“别说话,容我重整旗鼓……”
“呀!你这个死人……”
长安城处处欢歌,唯有长门宫死寂一片。
阿娇心情不好了,乌云就会笼罩在长门宫上空。
“大长秋,给陈爽府送去黄金一千斤,告诉丞相赵周,陈爽的兄弟陈武准备继任堂邑侯爵位。
请他代替我去问问皇帝准不准!”
大长秋躬身应答之后有些头疼的道:“堂邑侯爵位不是陈爽,陈武兄弟的,是您的兄长陈须的。
您启用堂兄弟,却致自己兄弟于不堪之地,这就是不仁!
丞相赵周如今处境尴尬,他也不敢接您的旨意。”
阿娇大怒道:“我不管,我不舒坦,谁都别想好过。”
大长秋苦笑道:“奴婢查过陈爽的案子,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王温舒把陈爽的案子定成了铁案,没有翻案的可能。”
阿娇冷冷的将手中,正在把玩的玉佩丢向大长秋,见大长秋探手捉住,这才道:“陈爽就算该千刀万剐,下手的人该是我,不该是他王温舒。”
大长秋左右瞅瞅,见四下里无人,就低声道:“始作俑者是陛下。”
阿娇显得更加愤怒了,咆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陛下对我不满,就拿陈爽下手,现在本宫不满,难道就不能拿王温舒下手出口气吗?
你去,给本宫找王温舒的罪证,本宫也要把案子做成铁案,然后杀掉王温舒,让陛下无话可说。”
大长秋跟阿娇几乎相伴了一生,对她的脾气自然是熟悉无比。
知晓阿娇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陈爽,阿娇在乎的是刘彻对她的感情。
昌邑王是刘彻自己塞过来的,并非是她阿娇从李夫人手中多回来的。
现在,却因为自己要为昌邑王铺路,皇帝就对她起了疑心,这如何能让她退缩。
难道说,一定要把昌邑王养成一只鹌鹑,等刘据称帝之后再烹煮掉才符合皇帝的心思?
如果这样,将她阿娇的脸面置于何地?
“长门宫不出废物!”
阿娇再次威胁了一下大长秋,就自顾自的回了寝宫。
大长秋对阿娇的威胁自然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与长门宫本身就是一体,普天下人都是废物,他大长秋也不可能是废物。
主要是阿娇贵人安排下来的活计不太好干。
上一次陛下胜利的干掉了陈爽,如果下一次阿娇贵人顺利的干掉了王温舒,那么再下一次,陛下为了挽回颜面又会对长门宫门下的某一人下手,然后阿娇贵人再继续……
想到这里,大长秋顿时就觉得脖颈后面一阵阵的发寒……陛下跟阿娇不会有事的,也不可能有事,他们说不定会乐在其中……
倒霉的会是谁呢?
前两日里,陛下与阿娇贵人还在静室里缠绵了整整一日,没可能才恩爱过后就刀兵相见!
倒霉的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