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穿衣封侯
好不容易成侯爷了,云琅很希望有一个盛大的仪式,就算比不上霍去病封侯的时候场面宏大,至少,也要有一群勋贵站在边上,祝贺云琅这个新进侯爷加入勋贵大家庭吧?
云琅左右看看,隋越不知道何时里去了,诺大的建章宫里,只有他跟刘彻两个人,而且两人间的距离至少有五丈远。
几个盘龙柱子发出微微的轰响声,那该是火苗在柱子里乱窜的结果,如此大的一座宫殿里,热浪滚滚,云琅才待了一会身上就有了汗水。
刘彻这些年大多数的时间都居住在长门宫,与云琅是邻居,即便如此,云琅也仅仅见过皇帝四次。
第一次见皇帝的时候,他的眼睛肿的看不清楚人,只听见刘彻严厉的声音。
第二次,是在军演的时候刺杀公孙进的时候那一次,他看的很清楚,皇帝是在鼓励他杀掉公孙进,因此,云琅才会用最优雅的姿势用长矛将公孙进杀死在高台前。
第三次,云琅被人绑的如同粽子一样接受皇帝的处罚,还被他踢了一脚。
第四次,就是在白狼口皇帝的临时行在,被夸赞了一半,又被训斥了一半,弄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一次就比较诡异了,封侯大典,只有君臣二人,这实在是不符合大汉的规矩。
弄一个侯爷当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霍去病当侯爷的时候,又是赐下盔甲,又是赐下金银,连赵地的美女都有四个,皇帝还亲手脱下霍去病的衣衫,用手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要霍去病当众讲述伤痕的来历。
云琅身上没有伤疤,即便是有,也很快就长好了,事后还不留痕迹,因此不可能出现那暧昧的一幕。
现在问题来了,云琅自忖功绩还不错,不至于见不得人,为什么皇帝就没有召见文武大臣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再封侯呢?
很明显这里不是大典的场所,因为刘彻正在办公,头都不抬的在批阅奏章。
“穿上!”
大殿里估计有回声设计,刘彻轻轻说了两个字,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云琅的耳朵。
云琅左右瞅瞅,他很疑惑,正要发问,只见大殿两侧就冒出来六个宫女,其中一个宫女的前胸鼓鼓的自动来到云琅正前面,抬手就把他的金冠给解掉了。
透过宫女宽大的袍袖,云琅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这——实在是太雄伟了。
当这是刘彻的女人,这个念头钻进脑海的时候,云琅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包括有五根脚指头的袜子都被人家给脱掉了。
因为刚才的春色,让云琅的短裤显得很鼓,那个胸脯很高,嘴角还有一颗黑痣的宫女偷偷地冲着云琅舔了一下嘴唇,在给云琅打理头发的时候,胸膛还有意无意的触碰一下云琅白玉般的身体。
这,太职业化了……如果苏稚也这么干,云琅不敢想象是个什么后果。
很可惜,戴进贤冠的时候,只需要把头发挽一个发髻,然后戴上帽子,用发簪把帽子牢牢地束缚在发髻上就成了,完全没有戴金冠那么费事,至少不用把头发从金冠上面抽出来。
官员冬日穿皂色袍服,这是太祖高皇帝时期就已经规定好的,云琅这一身皂色绛边的大衣服刚一上身,就听远处的刘彻笑道:“年轻人穿什么都好看,不像那些老朽,穿上朕的这身衣衫之后,有的如同老鬼,有的如同乌鸦,哈哈,看来少年才是最好的颜色。”
云琅扒拉开那只总在自己下三路乱晃荡的玉手笑道:“陛下在点将台上的模样让微臣俯首膜拜。”
刘彻笑道:“你不膜拜,脑袋就没了,敢在朕的面前无令杀人者,你还是第一个。”
刘彻今天和颜悦色的厉害,不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更像是一个邻居家的长辈。
当所有的配饰全部安装到位之后,那个胸脯很大的宫女就抱来一个西瓜大小的铜镜,跪在云琅跟前让他自己看自己的样子。
她的身体前倾的厉害,所以领口全部张开,里面的风光再一次显露在云琅面前,因此,从头到尾,云琅根本就没有去看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太熟悉了,没有什么看头。
当玉牒放在云琅手上的时候,那些宫女似乎恋恋不舍的走了,至于在进入黑暗前的一刹那,那个胸脯很高的宫女还偷偷地回头看了云琅一眼。
“别看了,那是皇后的贴身侍女,估计就是给你,你也不敢要,阿娇会打死你的。”
不知何时,刘彻居然就站在云琅的身后,饶有趣味的看着云琅。
云琅连忙施礼道:“家有悍妻,实在是不敢作他想。”
刘彻笑道:“这借口不错,就算是皇后不高兴也那你没法子,好了,侯爵朕给你了,赏赐的财物自然有人送到你老婆手里,现在,你该朕一个说法了吧?”
云琅再次施礼道:“微臣必定粉身碎骨以报陛下厚恩。”
刘彻摇摇头道:“死人什么都做不了,朕也用不着那么多甘愿去为朕死的臣子。
说说吧,成了司农寺少卿之后你打算怎么干?先说好,白菜的功劳阿娇说是她种的,跟你没关系,你想要继续立功,就该想别的法子。
朕听长平说,你准备弄亩产六百斤的麦子?”
“那是最后的目标,现如今,微臣准备先弄清楚,谷子,糜子,高粱,豆子,稻子,麦子,这些主粮在同一块地上的产量差异,而后再确定,我大汉应该主产麦子还是小米,还是别的作物,微臣相信,如果把这作物的产量以及适于种植的土地弄明白,就能为我大汉增加一成到两成的粮食。
微臣把这叫做统筹!”
刘彻走了两步,回首看着云琅道:“你觉得我大汉如今的农桑种植有些混乱?”
云琅拱手道:“启奏陛下,何止是混乱,在微臣看来,甚至谈不到秩序。”
“你准备制定出章法,要朕颁行天下?”
云琅连连摇头道:“如何能够如此做啊?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大汉地域广博,各地的风土人情各不相同,如何能用长安,或者上林苑的条件来衡量全国?
微臣准备先处理上林苑的私田,公田,以及皇室田产,把这些弄明白之后,再推行到长安三辅,然后在派出对农作有精深认知的官员去各个州府,一一查明之后,再另行论断,如果必要,可以一地一法。”
刘彻点点头道:“不错,还算是有些见识,只是这样做旷日持久就成了必然之事。”
云琅再次拱手道:“启奏陛下,农桑乃是我大汉国本所在,加之农桑生长有时候并不以人的意志为主,我们在谋求产量增加的同时一定要顺应农桑生长的天性,万万不可拔苗助长,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刘彻微微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云琅的看法,又问道:“既然是一件很长时间才能看到收效的事情,你准备用时几何?”
云琅看着刘彻坚定的道:“二十年!”
刘彻沉默良久,缓缓地道:“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云琅拱手道:“对陛下来说太久了,对大汉来说,不算久,陛下应知,自战国以来,粮食增产的数量极其有限,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短时间里能做到的丰功伟业。”
刘彻回过神来,看着云琅道:“你甘愿放弃大好的前程,愿意沉默二十年?”
云琅笑道:“微臣沉默二十年,一旦目标达成,微臣可以一次收获别人二百年都无法企及的荣耀。”